王继恩和李昌龄、胡旦冲进诏书阁到处翻找,吕端摇着肥胖的身体气喘吁吁地紧跟其后。
看见吕端如此着急,王继恩更加着急,在吕端进来之前,最好是把诏书拿到手,那样剩下的事就和吕端没什么关系了。
正当此时,突然听到“咣当”一声响,诏书阁大门竟然关闭,紧接着又是“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动,分明就是落锁的声音。
王继恩等人大惊,扑过去开门,然而门已经被锁死。王继恩拼命摇晃大门,嘴里大喝:“吕端,你什么意思?快打开大门。”
吕端不紧不慢道:“王公公,诏书阁乃中书省重地,昨夜我又命人做了加固,您就别白费力气了。”
李昌龄拍着大门叫:“吕大人,你不能这样,李某乃当场副宰相,你凭什么关我?”
“李大人,王公公乃宫中贵客,他来中书省,我们理应款待,不巧的事,宫中发生那么大的事,我得去处理,那就委屈李大人和胡大人替我们中书省招待贵客吧,以王公公的身份,不委屈两位大人吧。”
李昌龄和胡旦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吕端一转身,又摇着肥胖的身体往外走,王继恩在大铁门后面破口大骂:“王继恩,你个老匹夫,你不得好死,你快打开门,太后还在等着咱家,误了大事你吃罪不起。”
吕端不再与他们说话,而是吩咐中书省指挥使,任何人不得私自打开诏书阁。
吕端当首辅宰相多年,虽然看上去糊涂,其实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李昌龄和胡旦才来几天,哪是他的对手。
摆平王继恩,吕端急急进宫,直奔万岁殿。殿内很安静,只有一个死了的皇帝,还有他的老婆李皇后。
吕端伏在赵光义脚下恸哭,哭得很伤心,一时半会儿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李皇后,哦,应该是李太后了,她坐在一边,用手绢捂着脸,看上去在哭泣,但事实上她哪有哭泣的心情?
王继恩去哪了?他不是去找吕端了吗?为什么只有吕端一个人来了?老王可是她的杀手锏啊。
那么他的另一个杀手锏呢,太监明明说已经找到哥哥李继隆,而且李继隆亲口说马上就带兵进宫,可是李继隆呢,殿前司的禁军呢?为什么一个都看不见?
她的双保险一个都没有来,她还要依仗谁来搅动这一场政变呢?
她看着躺在床上的先皇,赵光义神色安详,活着的时候也很少有这种平静自若的时候,难道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难道一切都是他提前安排好的?
李太后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再往殿外看了一眼,依旧空空如也,她的双保险还是一个都没见。这一回,她的眼泪终于扑簌簌掉下来。
完了,全完了,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吧。
吕端哭了这么长时间,其实就是给太后足够的时间思考,让她看清楚形势,迷途知返。
太后抹了抹眼泪,哽咽道:“吕爱卿,现在怎么办?”她早已准备好的一大堆义正言辞的话此刻已经一句也说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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