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表,已经是这个时候了,谁还为在画室里?
脚步顿了顿,朝着画室走过去了。
门一开,庞大的画室中,身形瘦削的老人静静站立在正对着门的那面墙下,抬着头,看着墙上的那一副画。
画像上,女孩子穿着洁白的婚纱,却没有脸,细看,能看到女孩子脖子上的那一枚素银的戒指。
闫珏平略蹙了蹙眉:
“这么晚了,你还在这里看这个画像?”
闫老夫人惊了一惊,回头,看到门口站着的闫珏平。
她又转回了头,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干瘦的手指轻轻划过那一幅画像,眼中饱含感慨。
闫珏平漫步走进来,走到了闫老夫人的身边,眉目沉着,
“是玉君的肖像……”
闫珏平目光清冷划过那一幅肖像,这一幅肖像,被闫承世带到了Z国,来之前,闫老夫人却忽然问起,他就从闫承世手里要了回来。
他皱着眉,不是很喜欢这幅画像,看起来有些不详。
当初放在M国闫家的画室中的时候,也没有怎么去看过这幅画像。
“是白燕青亲自给玉君画的。”
当时没有完成,一张脸是空白的,后来上色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他也没有补上去,当时两个人已经离婚了。
闫老夫人点了点头,眼中含着一丝泪光:
“对,当时正在画这幅画像的时候,就出了那件事,画像就中断了。”
她说着说着,声音就嘶哑起来,心痛难忍。
一般的画像,大多会先勾勒人物框架,然后画人物的五官,再添加细节。
可是白燕青画这个画像的时候,却怎么都不敢下笔描绘玉君的脸庞,希望能有一天描绘出心中的完美,最后……也画不成了。
当时如果不是为了她这个老太婆,又怎么会发生后面那一连串的事情。
她浑浊的眼睛,酸涩的起了泪花:
“我对不起书琪和阿瑾,更对不起她。”
最最对不起的就是解玉君,可是这么多年,解玉君一直都避不见人,自从发生了那一件事情,解玉君的身体就很不好,怕让她不舒服,他们也不敢强行去见她。
闫珏平没有做任何的评价,声音淡淡,
“白燕青也回Z国了,好像是前几天玉君回来了。”所以他就跟着回来了。
白燕青,白家家主,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以后,十多年没有回到Z国。
他这一次回来,很有可能是听到了解玉君回国的消息。
闫老夫人眉头狠狠皱了起来。
白燕青当年和解玉君分开,和南书琪结婚,如今三个人难道又要纠结在一起吗?
“冤孽啊冤孽啊,只希望他们几个人的纠葛,不要影响到阿瑾的身上。”
“阿瑾这孩子已经够苦了。”
明明是白氏集团的千金小姐,却阴差阳错丢了那么多年,吃了那么多的苦。
……
焦小棠背着包,离开了万家,坐着公交车回学校。
如今无论哪里,她都回不去,只有学校宿舍不会赶她。
坐在公交车后面的座位上,座位上方空调口吹吹来的冷风,吹得的浑身湿透的她身上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