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皇爷,卑职死罪……”
“卑职以为这两个逆王一直挺安稳的,就私自将人调往别处了,只留下两个小旗看管。”
“谁成想,这两个小旗没看住,让人给跑了……”
老朱听到二虎的解释,眼眸变得越发深邃起来。
“你抽调人手之事都有谁知道?”
二虎思索片刻道。
“没谁知道呀……如果非要说有人知道,估计也就是锦衣卫内部吧?”
老朱闻言呵呵冷笑道。
“你回去查一查吧,你们锦衣卫恐怕不干净了。”
“啊?”
二虎一脸不解的道。
“不会吧,锦衣卫都是老人了,他们能干出这等吃里扒外的事?”
老朱见二虎直到现在还天真的相信锦衣卫,心里就忍不住一声长叹。
这头笨虎,将来被人卖了都得帮人数钱!
“咱让你查你就查,哪那么多废话!”
“算了,此事还是让别人查吧,让你这个棒槌去查,大概率什么都查不到!”
二虎闻言心里不由盘算,不让自己查,还能让谁查,难不成让御史言官去查?
谁料老朱话音刚落,就将秦德顺给叫了过来。
“秦德顺,这事交给你去查,务必将锦衣卫里里外外给咱查清楚!”
“诺!”
二虎见老朱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一个太监,当场就有点不乐意了。
“皇爷,秦公公常年待在宫里,他哪懂查案子的事啊!”
“再者说,他也没人手啊……”
老朱听到这话更加生气了,自己组建东厂怎么说也好几年了吧,这头笨虎竟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你可给咱闭嘴吧!”
“从现在起,你不许出宫,就在咱门口待着!”
老朱一边说,一边写下一道手谕交给秦德顺。
“秦德顺,你给这头笨虎好好上一课,让他见识见识你东厂的厉害!”
“皇爷,您就瞧好吧!”
秦德顺拿着老朱写的手谕,带上两百个太监,当场将北镇抚司给封了。
“太皇陛下有旨,锦衣卫吃里扒外,着东厂给咱好好查查!”
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听到这话,满脸的不敢置信。
大明啥时候多出来一个东厂?
皇爷不是向来信任锦衣卫吗,怎么会让别人来查锦衣卫?
“蒋指挥使,你想抗旨吗?”
“不敢!”
蒋瓛看着秦德顺,又看了看他手上的圣旨,嘴上说着不敢,但身子却挺得笔直。
秦德顺见状,只能将手谕递给蒋瓛,蒋瓛连推辞都懒得推辞,一把接过圣旨查看,见上边真的是老皇帝的笔迹,这才相信秦德顺说的是真的。
“敢问秦公公,可是锦衣卫上下有什么做的让太皇陛下不满意了?”
秦德顺闻言冷哼一声道。
“当然!”
“日本那两个逆王跑了,你们锦衣卫上下都脱不开干系!”
“来人,请蒋指挥使进北镇抚司大牢问话!”
“诺!”
虽说秦德顺带来的太监非常想振作一下,但他们毕竟少了一串东西,不论是力气还是语气,都显得过于阴柔了。
以至于他们齐声呐喊之时,非但没能将锦衣卫这群杀才吓到,反而引发一片群嘲之声。
“哈哈哈,公公们若是不会喊话就别喊了,悄咪咪的上前,俺们也不敢乱动的!”
秦德顺见到这场景,气得翘起兰花指,指着疯狂大笑的一干人喝道。
“给咱家拿下!”
这回东厂的太监们吸取了刚刚的教训,果然不再轰然喊诺了,直接阴沉着脸上前将锁链往锦衣卫的人身上一套,押着他们去了北镇抚司大牢。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东厂的总部设在宫里,根本就没有关押犯人的地方,只能借锦衣卫的牢房关锦衣卫的人。
当锦衣卫的一干千户、指挥佥事等人进入大牢后,他们立马就笑不出了。
这群没卵子的公公干别的不行,折磨起人来是真狠啊。不到一个时辰时间,就已经将两个人的腿打折了,还有更多的人被酷刑折磨的晕了过去。
“吾等忠于陛下,忠于朝廷,为何要这般折辱我等,我等不服……啊……啊啊……”
蒋瓛被关在天字号牢房内,听着外边传来的阵阵惨嚎,忍不住对看管自己的太监咆哮。
“你们到底是在审问,还是在故意刁难人!”
“难道非要逼迫我们承认谋反才甘心吗?”
秦德顺手底下头号干将苏培盛闻言阴仄仄的笑道。
“蒋指挥使,你们谋反倒不至于,但手底下不干不净的确实有不少吧?”
“咱不说别的,单说你去年腊月十八收了源道义一千两黄金,今年中秋又收了干仁那个逆王两千两黄金。”
“你想给手下求情,就先把这两件事说清楚!”
蒋瓛一听这话当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张老脸也涨得通红。
如果对方只是说出个钱数,他还能矢口否认,说自己从没收过钱。
但对方不仅准确的说出钱数,甚至连日期都说出来了,定然是掌握了确凿证据,他可就没有抵赖的机会了。
“卑职认罪!”
苏培盛闻言不屑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蒋指挥使,你可知大明律对于贪污受贿是如何定刑的?”
“按照咱们皇爷定的大明律,贪污五十两银子即可扒皮实草。”
“你贪了三千两金子,别说让你扒皮实草了,就是定你个满门抄斩也不为过吧?”
秦德顺听到这话立马不服气道。
“我兢兢业业这么多年,全家老小依然挤在两进的院子里,我平时出行更是连个马车都没有!”
“那些商贾们不过是仗着有几个臭钱,就可以穿金戴银,住着五进的大宅子,出行有马车接送,我堂堂三品指挥使,凭什么不能拥有这一切!”
“再者说,若是还按照太皇陛下当年制定的律法,现在大明官员恐怕有八成要扒皮实草了!”
“先不说别人,单说户部掌管钱粮划拨的冯箕,他刚上户部主事的时候,全家还租住在一个一进的小院子里呢。现在还不到两年时间,他已经搬了两次家,住进一座三进的大宅子里了。”
“你们若是想抓贪官,先去把朝廷上的文官抓干净,最后再来抓本官!”
“本官确实是拿了日本逆王的钱,但本官从没替他们办过事,更没给他们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