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责,还负有教导皇孙的义务。
现在朱允熥在灵堂之内大放厥词,多有对皇帝不敬,皇帝就算治她个约束不严,教导不利的罪责,都没人替她喊冤。
“父皇恕罪,允熥这孩子哭坏了脑子,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呀!”
“父皇若是治罪,就请治儿媳教导不严之罪,儿媳愿意替允熥领罚!”
吕氏向老朱请完罪,又回头呵斥朱允熥道。
“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向皇爷爷请罪!”
朱允熥闻言满脸的不解道。
“我为啥要请罪,我说错啥话了吗?”
吕氏听到这话,恨不得当场掐死这孙子。可就在她想爬过去,强行按着朱允熥磕头请罪之时,却听到灵位前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老朱在听到朱允熥这番话后也是愣了一下,因这他有太多年没听过这种话了。
自打他当了皇帝,群臣畏惧于他,皇子们也是敬畏多过亲近。
哪怕他最疼爱的长子朱标,也对他恪守礼仪,不敢如此随意与他说话。
然而,刚刚那孙子跟他说话时不论是神情,还是语气,都仿佛在跟寻常人聊天般自然。
尤其是那句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更是说到他心坎里。
他早年要饭的时候,是真的几次差点饿死,对于饥饿的滋味有着刻骨铭心的感受。
朱允熥这话虽说的粗俗,但却是人间至理,有着非同一般的价值。
不过,更让他在意的还是朱允熥的真实。
别人劝慰他都只会让他节哀,让他以国事为重,社稷为重。
这帮人就是特娘的放屁,他们要是死个儿子,保准比咱哭的还伤心!
凭啥轮到咱,咱连哭两嗓子的权利都没?
相对来说,还是这孙子说的话中听,哪怕是劝咱宽心,也说的巧妙,说成是为了跟咱多混几年,多沾几年的光。
“哈哈哈!”
“你小子说的没错,咱确实得多活几年,好亲眼看着你们长大成人,咱才能安心闭眼!”
吕氏听到老朱这般说,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父皇,您真不生气?”
老朱看了吕氏一眼,不解的道。
“咱为啥生气?”
“这孙子说的多好呀,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你们都别在这儿耗着了,赶紧去用膳吧。”
“父皇,您不一起吃点吗?”
“咱呀?”
“咱一会儿命人去膳房炒两个青菜端过来,就在这儿灵堂对付一口得逑!”
吕氏见老朱这样说,也就不再坚持。
因为请皇帝吃饭是一件非常忌讳的事情,哪怕是亲父子也不能过于主动,很容易引起皇帝的猜忌。
现在太子薨逝,她孤儿寡母的更要避嫌。
吕氏朝着老朱福了一福道,这才带着一干子女去用膳。
朱允熞从地上爬起来,立马变得开心起来,一边蹦蹦跳跳,一边口出狂言。
“太好喽,可以去吃鸡啦,啦啦啦!”
吕氏听到小儿子的欢呼声,差点当场吓死,赶忙去捂那逆子的嘴,然而还是慢了一步。
“父皇息怒,都怪儿媳平日里教导不利……”
老朱黑着一张脸,冷冷的看着吕氏,以及朱允熞那个逆孙。
要不是这逆孙今年才只有七岁,他今天是真有杀人的冲动了。
“吕氏啊,你以后就别为难孩子了!”
“要是这孩子不愿意给来灵堂,你就别硬拽着他来丢人现眼了。”
“这要是传出去,咱皇家的脸往哪儿搁?”
吕氏见老朱这么说,赶忙跪地请罪。
“是是……”
“儿媳以后绝不让他踏进灵堂一步……”
朱允熥见朱允熞只是欢呼了一下,就可以不用来灵堂了,也不由动了歪心思。
要是自己也搞点洋相,是不是也不用受这份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