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想去数科院对不?如果数科院只上几门编程的课,那我无所谓,反正能跟得上。关键是还有线代、复变函数、积分变换……这些课程压在后头。我想不挂科的话,哪里还有时间做自己的事情?”
陆文君一腔热情,被一盆冷水浇在头上。她也知道顾莫杰说得有几分道理,可是就是接受不了——明明有一个可以后面三年和男朋友呆在同一个校区的机会,对方却非要推脱。换做任何一个妹子,都会不爽利的。
顾莫杰见陆文君沉默,还以为是对方在思考他的话语,没有被说服,于是blabla地一车子话倒了出去:“而且你想想,数科院是大三课最多,大一课少。法学院是大一课最多,大三最少。我要是现在转过去了,岂不是要被轮两遍课最多的学年?世上哪有这么倒霉的人?”
陆文君心中一阵烦闷,觉得堵得慌,脱口而出了一句:“说这么多理由,你不就是想和费姐在一起!”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许久,顾莫杰再次开口的时候,语气已经尴尬了很多。
“你说什么?君君……我是在和你讲道理。而且转专业不许有挂科的吧,我在法学院这边还挂着科呢。到时候就算数科院想收我,法学院因为我挂科不放人,也没办法啊。”
陆文君话一出口,其实就有些后悔。经过了这么些日子。她自然看得出来费莉萝喜欢顾莫杰,但是她也知道顾莫杰至今还没有做出过对不起她的事情。陆文君也是摩羯座,讲道理的,因为别的女人单方面喜欢她男朋友。就去怪罪男朋友,这种事情,她自己想想也觉得理亏。
顾莫杰最后那句话,给了陆文君一个台阶下,她也只好顺势结束了这个话题。
挂了顾莫杰的电话。陆文君跑回学工处,给了秦辉一个答复。她也不说顾莫杰坚持不肯来数科院,只说顾莫杰因为事情忙,如今在法学院有挂科,恐怕到时候放不出来;同时再隐晦地表达了一些顾莫杰对于数科院高年级学业繁重程度的担忧。
秦辉也是人老成精了,怎么可能听不明白,当下也深为惋惜。不过惋惜归惋惜,他倒不至于立刻越俎代庖为顾莫杰疏通关节——有了法学院挡在那里,到时候他完全可以说数科院已经把工作做到位了,是法学院那边的问题。才导致人才耽误。
秦辉终究不是真心想帮顾莫杰,他只是需要把自己的功课做扎实,为蔡院长找回面子,不能让失察的名声落在本院。
“陆文君同学,这样吧。你也是知道的,这位顾莫杰同学近期有了一些成果,在国外也发了一些论文。你看能不能想办法强调一下,他做的这些工作,也是和我们数科院的辅导有一定关系的——不一定非得是官方的辅导嘛;私下里请教,也是一种学习嘛——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陆文君生平不善作伪。听了秦辉的请求有些无所适从:“这个么……我想想办法吧。”
“大不了你不说他亲自来找本院哪些教授求教过,就说你参与到他的项目里面去过,不也是成的么?这里面不会涉及到经济利益的。”
……
顾莫杰为了转专业的事儿和陆文君闹了个小误会,也不知该怎么解释。两人心中都有些惭愧。便冷处理了一周。每天短信照发,都是些没营养的话,电话却是几乎没有再打。
至于陆文君最后说起的数科院希望分润点名声的事情,顾莫杰倒是没有推拒。反正能够不花本钱搞好关系的事情,他是不会吝惜的。名声,其实对顾莫杰不值钱。
数日之后。邱院士回国的消息传来了。人家从洛杉矶直飞京城,然后去了津门探望恩师,在南开数学所晃悠访问了两天,估计是陈老病情稳住了,邱院士便继续南下飞沪江,要在复旦、钱江几所长三角的高校访问一圈。
钱江大学里面处处都是整肃森严,什么课都查逃课,每个院都查归寝,校园里对于衣着不合适的同学,也都有学生会的人纠察,唯恐让国际友人看到了什么不好的风貌。
到了正日子那天,潘校长亲自带了老长一票院长教授人等,跑去萧山机场接机。一行人在专门的候机厅里等了半个小时,总算是看到一个精神矍铄的六旬谢顶老者从里头出来,后面跟着白皮黑皮地几个保镖。潘校长眼神一亮,知道正主到了。
众人围裹上去,纷纷问好,求个握手的机会:“邱老,欢迎来钱江大学莅临指导!”
“潘校长又见外了!咱年纪差不多的人,你跟着他们起什么哄?也叫邱老?”
邱院士左右应付,分开人群,也就和潘校长多说两句,其余人多半是一时搭不上话的。
数科院的蔡院长混在潘校长身边的人群里,被邱院士撇到一眼,过来勉励了一句:“小潘,听说你现在可是成果不少。”
蔡院长顿时觉得与有荣焉,“哪里哪里”、“不敢不敢”之类的谦词,不要钱地往外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