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亲家,嫁他儿子做侧福晋,这对于周家来说,是不得了的大好事儿了!
自然,她父母也不知,这个女儿早将当朝的四贝勒,刻在了心尖子上。
晚间,周澜泱闲来无事,绣起了手帕,可她心里却一直在想着胤禛,今日一见,他一言一笑,像是魔咒似的在周澜泱心底发了芽。
“我真是爱他爱到发狂了…”当这个认知出现在周澜泱脑海里时,手绣也完成了。
今晚是她在宫里的最后一晚了,明天就可以离宫了,她以为,明日离宫后,胤禛便会娶她过门了。
可是…
她的手绢被偷了,被一个同样思慕四贝勒的秀女偷了,她拿着周澜泱的手绢在御花园扑倒了四贝勒怀里,人被侍卫拉走了,可那张绢子却落在了地上。
那上头绣着崭新的针脚。
‘投我以禛心,施我以禛意。’落款二字澜泱。
加之绣的还是鸳鸯戏水,一时间,有秀女痴慕四贝勒的风言风语火速传开了,周澜泱傻眼了。
唯一让她安慰的是,胤禛拖了太监来给她传话。
“贝勒爷说,让您宽心,后面的事儿,他晓得处理。”
周澜泱一颗心放进了肚子里,丢脸了又怎么样?被所有人知道了她对胤禛的心思又怎么样?她就是爱胤禛,爱一个人有什么值得说道的?
胤禛也同样爱她,她想。
翌日,醒来后,周澜泱便简单收拾好了行囊出了宫回了周家。
回家当日,父母脸色极其不好看,直骂周澜泱搅黄了自己的好婚事,周澜泱却笑笑,自顾自的进了屋子去等胤禛的消息。
消息的确来了。
宫中来的圣旨,将她指给了皇九子胤禟做侍妾。
一顶青衣小轿便抬着过了门。
“不!一定是弄错了!我要嫁的是胤禛!不是什么胤禟!”周澜泱嘶吼着,不停的哭诉道:“我要嫁的是胤禛,不是胤禟啊!”
周大力一耳光便给她打了过去,怒吼道:“孽障!圣旨都下来了,还有你挑皇阿哥的份儿吗!”
周澜泱捂着脸直哭,“不是啊!阿玛!四爷说过他会安排好的,他说了后面的事儿他会处理好,他让我安心等着!”
“是他要我等的啊!”周澜泱哭的近乎昏阙。
从惊鸿一瞥的心动,小心翼翼的暗恋到一腔热情的痴慕,周澜泱一颗心终究是疼的四分五裂,疼到死去活来。
“是他要我等的啊…”
直到她穿上嫁衣,上了去九爷府的轿子,依旧这么念叨着,浑似魔怔。
而那时的四贝勒府,胤禛却在专心致志的练字。
“那一位,可嫁进九爷府里了。”苏培盛捂着嘴笑。
胤禛瞪他一眼,道:“既已嫁了老九,往后便不许再提她。”
“是。”
他提笔写下‘静止于安’递给苏培盛,“想法子,送到她手里。”
“是。”苏培盛了解胤禛的意思,一个让他丢了大丑的女人,他是不可能娶回来的,娶回来便等于承认他四贝勒与秀女之间有私情。
收到那四个字后,周澜泱将她压到了自己妆奁的隔层里,嫁来四日了,只有第一天那位九爷来过。
他带着一股看稀奇的意思,来瞧了自己,由喜事嬷嬷伺候将酒喝了,盖头揭了,留下一句。
“府里你随意走动,有什么需要就去找福晋,爷若在府里,来找爷也行,只要你乖觉,前尘往事,爷不在乎。”
而后,便大摇大摆的走了。
周澜泱便在屋里闷了几日,受凉发烧也不告诉下人,也不告诉福晋,就那么迷迷糊糊的过着,直到收到胤禛的这四个字,她彻底撑不住了。
她明白了,胤禛嫌弃她丢脸了,她不该绣手绢,也不该题那几个字,不该一直等着胤禛,不该信他的话。
最重要的,她不该爱他。
“呵呵,胤禛,你负我。”她望着镜子,擦了擦泪,转身便躺去了床上…
不知又过了多久,胤禟带着董鄂惠雅去狩猎,管家瞧着这清漪院死气沉沉,还是点了个傻丫头过来,绣儿忙里忙外的收拾了一阵,才发现这位周格格有些发烧,忙取了凉水给她镇一下。
浑浑噩噩间,床上的人猛的睁开眼,噌的坐了起来,双眼写满了不可思议。
绣儿被惊醒,笑道:“周格格,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