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的惊恐无法言表,她此时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周澜泱手上的玉佩,那枚缺了一角的玉佩,是她的祖母的。
她虽明面上是宜妃娘娘的远亲侄女,不过却也是隔了许多房许多系的,真要清算起来,怕是连一个旁支也算不上。
而她家中却只有一个祖母和一个瞎了眼的祖父罢了。
他们分明远在乡下,怎么会在周澜泱手里?
“说。”
众人沉默时,胤禟却是沉下脸来,声音冷的近乎逼问。
“妾身……胡言乱语。”刘氏垂下眼脸,缓缓的喘出一口粗气,双手无力的撑在地面上,眼里似有千言万语,还夹杂着隐忍的怒意,最终却仍是再也没有多说一句。
“当真只是胡言乱语?”胤禟上前一步,一股逼仄之气直扑刘氏面门。硬声道:“刘意心,爷再问你一遍,你当真知晓去年守岁,阿澜与谁在一起?”
身后的人只知死死的握住那枚缺了角的玉,用力到指尖泛白,可面上却没露怯半分。
对于胤禟投来那道若有若无的目光也全当没察觉。
“刘意心?”刘氏低低一笑,狠吸一口气后,道:“爷还记得为妾身赐的名儿呢,可惜,妾身不叫刘意心,妾身叫兰心,就因为犯了周澜泱的澜字,音同字不同,爷便改了妾身的名字!为何不改周澜泱的!”
刘氏指尖颤抖的直指周澜泱,怒气冲冲道。
胤禟懒再与她废话,朝额尔萨挥挥手,道:“拖下去。”
“是。”
刘氏如行尸走肉一般,任由被架着出了这屋子,却在踏出门槛那步时,突然回头,目光冰凉的看着周澜泱,说了句。“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我是如此,你也如此。”
“受教了。”周澜泱微微一笑。
她看着刘氏的背影消失在黑沉的院中,心中原本该松活的,可怎么也高兴快乐不起来。
“散了散了,都散了。”有另一名侍卫在院中打发走了看热闹的人群,再回首时,屋内哪里还有周澜泱与胤禟的身影。
竹华院内。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董鄂惠雅气急,挥手便摔碎了床案上的一碗汤羹。
鲜美的汤汁裹着地上的尘屑,渐渐变的黏糊,秋衣不禁一抖,董鄂惠雅一向极其注重自身形象,这般大动肝火,并不常见。
她便急忙解释道:“福晋,这事儿发的突然,只说刘格格汤里出了耗子,没一会儿下人们就在传说那耗子长了小孩子的脸,是来找刘格格索命的,接着,周氏便与主子爷一道过去了。这还不算,谁知那兆佳格格挺着个大肚子也跟过去了……”
听得秋衣细细一解释,董鄂惠雅便渐渐琢磨出味儿来了。
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只觉得这九爷府里,连空气都快变味儿了。
“哼。”董鄂惠雅轻哼一声,凤眼微凛,在昏暗烛光照下,眼角的阴影平添了几分戾气,她慢悠悠的说道:“既然主子爷不经我这个福晋就处理了刘氏,便由他去吧。”
“那个刘氏,被押走前就没说些什么?”董鄂惠雅半眯着眼,拿眼白去棱着秋衣。
秋衣想了想,以为自家福晋是在问那刘氏可有说什么福晋教唆之类的蠢话,便摇头,道:“这倒没有,那刘氏竟就任由被带走了,只是走前似乎嚷了几句什么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绝对没有提到福晋!”
“放肆!”
董鄂惠雅闻言,浑身一激灵,差点一耳光就给秋衣盖了上去。
她冷声斥道:“蠢货!我手上干干净净的,她能提我作甚?”
秋衣不敢言语。
“不对。”董鄂惠雅哑声着,自言自语道:“守岁那夜,便是看准了周澜泱不在府内,刘氏才敢动手的,自己都栽了,依她性子,如何会不拉周澜泱下水?”
而对于董鄂惠雅的言语声,秋衣更是不解,只能挠挠头,干脆沉默到底。
“行了,此事便当做不知道。”董鄂惠雅摁了摁眉心,挥退了秋衣。她靠回床榻边,却是如是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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