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澜泱一笑。
抬手就着毛笔就在周青鼻尖点了个黑点。
突然被作弄,周青不高兴的跺了跺脚。“姐姐!”
“哈哈哈……”周澜泱畅快的笑了出声儿,才解释道:“虽然福晋是在折腾我,但这几个月,我也确实从中找到了一些意趣,难怪有的人整日佛语不离口呢。”
说话间,周澜泱眯了眯眼,才缓缓继续说道:“静心养性,挺好的。”
话音刚落,周澜泱便又埋下头抄誊起来,周青拗不过她,只好站在一旁给她研磨。
“周格格,福晋请您大厅一叙。”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进屋内,周青丢下研石,瞪着眼便一副要出去跟人干仗的架势。
“回来。”
周澜泱头也不抬,轻声唤道。
周青回头站住,见周澜泱一笔一划极其有力,笔锋有则。“让她叫吧,你也别出去和她吵。”
“我怎么不能和她吵?那日要不是她为难,姐姐你的孩子说不定就……”
笔锋突然一歪,周澜泱在听到孩子两个字后,突然心绪不宁,重重的落了墨。她放下笔,拿起那张快要誊完的纸张,眉眼一啖,一把将它揉碎了。
那眼神中的冷漠和戾气让周青莫名的打了个颤,她住了口,嗫嚅道:“姐姐,我……”
“你不用自责,已经发生的事没什么提不得的。”周澜泱一边说话,一边又取了白纸,拿镇纸镇上,又重新润墨,重头抄起。
“所以我才气不过,那日她们过分如此,如今倒是能像没事人一样了……”周青抬手擦了擦快要掉出来的眼泪。
“周格格!”
秋衣的声音大了许多。
周澜泱依旧不为所动,继续对周青说道:“你放心,我可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傻子。”
闻言,周青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她抬眸一笑,周澜泱脸上的镇定莫名的让她心中安定了不少,这才是周澜泱该有的神色。
周青心道:我就知道是这样,姐姐只是对九爷失望伤心了,才不是任由那些恶人蹦跶。
“周格格!你是聋了吗!”
“此事隔了许久,要再追查,有些吃力。如你所言,那日就算不是秋衣阻拦,只怕也是一样的结果。”周澜泱淡淡的说道。
“难不成就让福晋这样坑害您?”周青气急,瞪大了眼。
周澜泱摇头,笑道:“福晋?你怎么能因为秋衣阻拦便认定是福晋害我呢?子嗣不旺,福晋是当罪责的,就算她要害人,也不会自己动手。”
也不知道周青听没听明白,周澜泱没再与她解释。
直到秋衣直接拍响了房门,大咧咧的骂道:“周氏!你别给脸不要脸!现在几位主母都在正厅里,你一个小妾去请个安都不会吗?”
门突然被大力打开。
周青端着化开的墨水往秋衣头上就泼了过去,“贱婢大胆!”周青挎着盆,幸灾乐祸的睨着秋衣。
“周青!你知不知道我是福晋的人?”
“所以你刚才那些话是福晋的意思吗?”
轻飘飘的女声由远及近,周澜泱将周青轻轻推开,站在们中间,直直的望着秋衣,轻巧问道:“你一个奴才,也敢在我面前提那个妾字?是不是福晋教你的?”
她一边望外走,秋衣见她逼近自己,突然捂住脑袋,生出了一股周澜泱要给她打下来的感觉。
不料,周澜泱只是与她擦身而过,秋衣缓缓的松开手,与此同时,周澜泱也顿住了脚步,幽幽回头,慢条斯理的对秋衣说着,“你怕什么?放心,我不打你,你一个奴婢,还不是主子怎么说你就怎么做。打你岂不是脏了我的手?”
她极冷漠的收回了眼神,径直往厅中走去。
倒是周青,竟没有跟上去,而是堵住了秋衣的去路。
“你干什么!”秋衣瞪着周青,声音却略有些颤抖。
周青笑了笑,没说话,却突然!扬起手一耳光便给秋衣摔了上去!
真爽!
这是周青第一次动手打人,还是为难过自己的人,真爽!
“你敢打我?”秋衣满脸不可置信。、
周青拍拍手,挑眉道:“打你就打你,还有什么敢不敢的?”
秋衣扬起手,便要回击。
周青逼近一步,厉声吼道:“你敢!”
这一声,竟叫秋衣堪堪住了手。
“你最好搞清楚,你是福晋的一个奴婢,我是周澜泱的妹妹,再是奴才,也不是你能比的!”
秋衣一愣,突然哈哈大笑,她捧着肚子笑出声儿来,指着周青,笑的上起不接下气。
她的笑声太过渗人,周青莫名起了层鸡皮疙瘩,她不自在的摸了摸手背,硬声道:“你笑什么!”
“我笑什么?”秋衣手指点着眼眶,擦了擦泪,道:“我笑你天真!你是周澜泱的妹妹又如何?难不成你也能嫁给皇子做妾?我听福晋说过,人家可是五品官家的大小姐,你是个什么东西?也和我一样就是个奴婢!”
“我是她妹妹!”
周青气急败坏,眼里逼出两颗泪来,她却倔强着没让它掉落。
“妹妹又如何?归根结底,你只是她身边做粗活儿的,与我一样,都是奴婢,我伺候的是福晋,你伺候的是一个小妾!你说,咱们谁比谁高贵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