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知是为她送行还是为了其他了。
“给福晋请安。”周澜泱携着周青行了个礼。
董鄂惠雅亲自扶了她起身,握住了她的手,带着护甲的手指轻轻在周澜泱手背上点了点,她笑起来温柔极了,浑身如月中桂仙,散着盈盈光芒。
“此次你一去,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咱们姐妹什么时候能再见了。”
周澜泱笑笑,道:“有时候再见不如不见,妾身会在庄子上,为主子爷,为福晋日日祈福。”
“如此甚好,妹妹有心了。”
周澜泱手一动,刚要抽出,却又被董鄂惠雅一把握住。
她用了大力,尾指紧紧的扣在周澜泱手背上,玳瑁护甲尖利的倒刺在周澜泱手背上,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周澜泱蹙眉。
“那乡下庄子上,到底不如京城趣味多,我这里给妹妹备了几卷佛经,妹妹权当打发打发时间吧。”、
董鄂惠雅招了招手,便有人捧着及大卷经书和笔墨纸砚往马车上送。
“这……”周青急要阻拦。“福晋送上这么多经书和笔墨,·马车都堆放不下了,咱们格格坐哪儿啊?”
却被周澜泱一把拉住了手臂。她没说话,只淡淡的瞥了一眼董鄂惠雅。
“妹妹说是为我祈福,不如说为了那可怜的孩子祈福。”董鄂惠雅轻轻抚上周澜泱的肩头,掸了掸那本不存在的灰。
“是,多谢福晋指点。”
周澜泱福了个身,站起后,董鄂惠雅又凑到她耳边,笑如三月春花,声音宛如莺鸟动人,她说道:“现在,你还敢说,胤禟是你的吗?”
“哈哈哈哈……”
董鄂惠雅转身,难得的笑出了声来,那声音尖利又犀利,在空中久久未散。
周澜泱闭了闭眼,缓缓说道:“走吧。”
“可车上那些东西……”周青撩开帘子,马车已经被堆了一大半了。
周澜泱扫了一眼,让周青坐到了车把式身边,自己坐到了侧榻上,无所谓的笑道:“这样不就行了,走吧。”
只是她不会知道,从她上了马车,车把式扬起马鞭启程后,大门后这才缓缓又走出一人来……
“姐姐,吃饭了。”
周澜泱停止了离京那日的回想,轻轻在眼周点了点,转身来拉开了房门,迎了周青进来。
“去叫阿婆吧。”
“好。”
阿婆就是这繁庄上的老婆子,一直守着这庄子许久了,隔几月,胤禟会使人给她送些钱来,除了日常庄子的开支修葺,其余的便是她的工钱。
这样一份不费力还有钱拿的活儿,阿婆干的很欢喜,就是觉得一个人多少有些孤单。
周澜泱来了后,填满了她的孤寂。
虽然知道周澜泱是个被罚下来的不受宠的格格,但并不妨碍阿婆对她的恭敬。
“奴婢不敢坐。”
这不,阿婆过来,连连摆手,就是不坐。
周青无奈的望了周澜泱一眼,周澜泱笑了笑,道:“我不是说了吗?这里没什么主子奴婢,阿婆您就坐下一块儿吃吧,每天都要这么你推我请的,您不累,我都累了。”
阿婆脸一红,嗫嚅道:“那奴婢就坐下了……多谢格格。”
“阿婆……”周青唱长了声调,“不是说了吗,唤我姐姐澜姑娘就好。”
“哎哟,奴婢这不是岁数大了,记性不好。”阿婆颇为埋怨的瞪了周青一眼,周青也鼓着眼瞪她,可没一会儿,一桌三个人又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饭后,阿婆去了后厨收拾碗筷,周青又进了屋给周澜泱缝制衣衫,独留了她一个在院中继续弄土弄树,大有一副要打造出大号花园的架势。
不多时,沉重的木门发出一声闷响,周澜泱躬着腰正在锄土,见到有人推了门,站在那门口,唤道:“有人吗?请问可是九阿哥的庄子?”
周澜泱站起身来,将垂下来的长发往后一甩,就着发髻上的发带胡乱的绑了个辫子,擦了擦脸上的细汗,才走了过去,答道:“是九阿哥的地界儿,您是?”
“奴才是五贝勒身边的人,使奴才过来问问,可否方便让我们进来用个水,歇歇脚?若方便的话,能住一晚就最好了。”
“什么?”周澜泱大呼一声,她指了指院子,睁着大眼,不可置信的问道:“我这儿就四间厢房,怎么住的下这么多人?”
“不多,不多的。我们是先行部队,也才十来号人。”
那侍卫模样的小伙子连连解释道。生怕周澜泱赶人。
“五贝勒的人?那意思,你们没和大部队一起?”
周澜泱警惕的问道。
小侍卫点点头,道:“大军估摸得明日晌午到了,一路疲乏,五爷说前头这处繁庄是九阿哥的地盘儿,才让奴才来问问,不知贵人可否给个方便?”
不方便!不方便极了!
周澜泱心一横,淡淡答道:“你们可进来用个水,歇一歇,住一晚就算了,这庄子只有三个女人,传出去,于你们名声怕是不美。”
“什么不美?”
突然,一道略为高阳的男声传了进来,“这春日风光无限,处处都一个好字,哪里不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