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红绸暖帐,淡淡熏香。
入眼处没有想象中的庸脂俗粉,却是些山水画程,别有一番意境,就连屋子正中的香炉也是由一尊楠木架搁着的,左边垂着一副渔翁垂钓图。
上面是娟秀字体写书:
‘老翁不知家何处,河鱼以伴无处眠。’
原本是雪夜垂钓的图,以为是美景,却被这诗词一坠,显的那么悲哀。周澜泱眉头一皱,像在这图里看到了一个无处归家的老人,陪着他的只有鱼儿。
他把鱼钓了起来又放生,循环往复,只为了他们能陪伴自己多一会儿。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袅娜琴声,悦耳嘤咛,似将人带进了温暖故乡中去,眼前是小桥流水,不远处还有袅袅炊烟人家,三两孩童奔跑,四五老妪生火,夕阳西下,家家户户都充满了温气。
竟然被这样一道琴声激起了对平凡生活的无限向往!周澜泱愣了好久,才从琴声里抽离出自己的意识,慢慢将目光往屏风后望去。
她脚步越慢,琴声也越慢。
终于,她轻轻一推屏风,人站定,琴声也止了。
周澜泱眼前一亮!
眼前女子穿着一身碧绿翠纱裙,裙据上绣着几团鲜艳牡丹,天气寒冷,她仍胸光半放,肩若削成腰若约素。
乌黑的秀发只是简单的绾成了如意髻,仅仅一枚银梅花钗,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
看见周澜泱明显惊艳的神情,女子淡淡一笑,肤色白腻如脂,红唇绛如丹果,一双眼微微一挑便是风情万种。她起身无言的行了个礼。
周澜泱心中不由赞道:娇媚无骨,艳入三分。
“你就是琴娘?”
琴娘笑着点点头,再施礼,浅声道:“奴家就是琴娘,不知姑娘今日大费周章来此,所谓何事?”
“我……”话一出口,周澜泱才被噎住。
她指着自己鼻子,愣然道:“你知道我是姑娘?”
琴娘捂唇一笑,呵呵道:“姑娘生的这般貌美,琴娘只觉在姑娘面前,自惭形秽。”
周澜泱被拆穿后,有些尴尬,她自顾自的坐到了琴娘对面,纤长手指敲了敲桌子,仰望着琴娘,道:“姑娘是个聪慧人儿,我也不绕圈子了,省的耽误你时间,听鸨儿说,你恩客今日要到,咱们开门见山,不耽误彼此时间。”
其实,说完后,周澜泱就有些后悔了,不该如此直愣愣的提及人家恩客的事。
可那琴娘只是莞尔一笑,点点头道:“姑娘说的是,有何见教,请说便是。”
“有个赚钱的活儿,姑娘愿不愿?”
周澜泱双眼亮莹莹的,她望向琴娘,却觉对方的眼似比自己更亮。
琴娘一笑,柔声道:“奴家在这花红楼,可是最赚钱的那一个。”
“姑娘说的不差,可是您就当这个乐子,不是挺好?让那些每日围着你抛金洒银的公子哥儿们,像猴子一样被你耍弄着招呼着去给你排队供你差遣,难道不比你在这儿弹琴作画的娱乐他们有趣?”
周澜泱笑眯眯。
正在提着茶壶倒水的琴娘手一顿,却只是半晌她立即又恢复了过来。
她抬眼一笑,道:“听起来有些意趣。”
“谁说只有女人是玩物?姑娘生的这般貌美不是错,沦落风尘是这世风日下,那些男人见色眼开,妄图以钱银买姑娘真心,姑娘便不如自己找他们乐子,才叫趣味呢。”
周澜泱步步为营的给琴娘下着套。
茶水未满八分,周澜泱接过蓝底水花纹的茶杯,琴娘笑脸依旧,不咸不淡的语气却温和的叫人如沐春风。
她也举起一杯茶与周澜泱碰了碰。
“姑娘说话能击人心底,我愿意帮姑娘。”
她柔婉一笑,霎时三千花树无颜色。
周澜泱被美人的笑击中了新房,愣了愣,而后才笑道:“那就多先谢姑娘了。其实需要姑娘帮忙的很简单,您只需要对那些公子哥儿说您想吃甜心斋的状元盒就行了。”
她狡黠一笑。
琴娘噎了一口,恍惚道:“原来那甜心斋是你开的?”
“嘘。”周澜泱抵住嘴唇,故作神秘。
琴娘噗的笑一声,周澜泱继续说:“一盒我给姑娘二两银子,虽然不多,但是找个乐子还有钱赚,岂不是美哉?”
故作认真思考了好一会儿,琴娘答道:“是,美哉。”
而后。二人对视一眼,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只是,好景不长,鸨儿的声音在门外焦急响起。
“琴娘,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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