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穿着一身碎花旗裙的女子在丫鬟搀扶下,走在碎石路上,方向是竹华院。
“格格,要不请府医来瞧瞧吧?”丫鬟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郎氏一把按住她的手,摇摇头,哀怜道:“现在全府上下都在紧张着刘妹妹的肚子,我这点小病,便不要去惹人嫌了。”
丫鬟呸了一口,道:“也太过分了,就因为九爷不来咱们院子,连炭都给咱们用煤炭,这次到福晋那,您可得好好哭一通。”
郎氏抿着嘴角,轻声说道;“只要福晋可怜,去库房那头说一说也就行了。”
二人刚走到竹华院门口,又碰上了秋霜。
秋霜撞上了郎氏的丫鬟秋思,立即骂道:“不长眼吗!”
“你!”秋思欲与她理论,却被郎氏轻轻拉下,秋霜又横了她一眼,草草的给郎氏行了个礼,先进了屋去。
秋思委屈巴巴的,郎氏安慰道:“跟着我这个没用的主子,委屈你了。”
“格格说哪里话,奴婢是委屈您……”秋思反转过来安慰着郎氏。
二人互相搀扶着往院内走去,便已听到秋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那小顺子苛待她们完颜格格,让人在月子里就被煤炭熏着头了,头痛的昏了过去。
郎氏与秋思互看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见了惊诧。
原来不止她们院中领到了煤炭。
“小顺子的头都被你家格格砸了个血窟窿出来,也算出气了,如今哭到我这里来,还想如何?”
那坐在主位上的人语气不咸不淡的,却透着明显的不耐烦,董鄂惠雅白了秋霜一眼,抬手让秋音扶着便想回里屋了,却又瞥见郎氏二人,她绣眉一簇,淡淡道:“郎妹妹怎么过来了?”
“给福晋请安。”郎氏行了礼,起身来,轻声细语的说道:“妾身是为了炭的事儿过来的,那小顺子许是忙了,将煤炭给了秋思丫头,一个晚上熏的满屋臭……”
“行了。”
董鄂惠雅闭了闭眼,深深的呼了口气,直接打断了郎氏,她指着那铜盆说道:“我这里也是煤炭,是那小顺子大意了,将用的炭和膳房的弄混了,我已经说过他了,今个儿下午你们再去领,决计弄不错了,委屈你们了。”
闻言,郎氏将正欲开口的话又咽了下来,福了一礼,乖顺的退了出去。
秋霜不服气,还想跟上去争辩几句。
“福晋,福晋……”
追到屏风后却看到董鄂惠雅侧着身子,满脸严肃的对秋音说着什么,秋音也是警惕极了,在董鄂惠雅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秋霜皱了眉,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回了院子去。
而清漪院这边。
因未生炭火,满屋的冷气,即使周澜泱身上搭了两床厚被子还是不禁冷的打哆嗦。
绣儿脸上淌着泪,跪在床边不停的给周澜泱掖着被子,哭哭啼啼道:“格格,这样不行啊,奴婢去求求九爷吧,让他来看看您,才一晚上就凉着了,往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呀。”
床上的人一脸苍白,唇上毫无血色,她微微睁开眼,那双眸子却依旧明亮澄净。
听清了绣儿的话,周澜泱摇摇头,声音嘶哑道:“我没事,你别去找他。”
绣儿直起身子,要与她争辩,手却被周澜泱一把按住。
绣儿一愣,直勾勾的望着周澜泱,似乎傻了。
却听周澜泱平淡的说道:“还不是时候。”
“什么意思?”绣儿疑惑不解,“您都病成这样了,还不是时候?”
周澜泱顿了顿,幽幽说道:“你先去求福晋,让她找府医来给我瞧瞧。”
绣儿马上便要转身,又被周澜泱拉住。
“记住,要用求的。”
虽然绣儿不明白周澜泱的用意,不过她一心想着周澜泱快些好起来,还是点点头,马上照做了。
…………
可董鄂惠雅那头正在大发脾气,怒斥小顺子。
“照你的意思,那送炭的不是平日那家?”她气的双目圆瞪,一脸怒容。
小顺子颤巍巍的点点头。
“你怎么也不好生清点下?看着脸生的也敢让他往里送!居然还蠢到煤炭木炭都分不清!”
董鄂惠雅在人前鲜少有这发怒的时候,小顺子有些惊诧,怎么这回……
他嘟囔着,“那家煤炭制样挺好,和那木香炭也没差多少……”
“还敢狡辩!”董鄂惠雅一拍桌子,手掌都被震麻了,那案几上的茶碗震了震,小顺子这才惊觉事态严重,腿一软就跪倒了地上去。
“福晋息怒!息怒!”
“息怒?”董鄂惠雅走到他跟前,伸出细长手指来狠狠的戳着小顺子的额头,怒道:“一燃起来,那味道能把人熏死!前头刘氏院子里来说不对劲,直说肚子疼,我才将我房里积存的兽纹炭给了她一些,好歹没让她闹出动静来,回头完颜氏又找上你了,今日郎氏也来了!整个府里,除了被禁足的周氏,全都被你这该死的煤炭熏昏头了!”
小顺子框框磕两个头,哭丧个脸,狡辩道:“福晋,奴才实在不知道是哪家送的炭……还以为就是往日那家,再说,不是让他去账房领银子,他也去了吗……”
领了个屁。
董鄂惠雅踢了他一脚,嘴张了张,却没把话说出来。
“滚下去,把煤炭拉膳房里去,好生将炭火分发下去,九爷要知道了这事儿,你就死定了。”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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