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老臣摆摆手,叩头说:‘国库的银朝廷有规定,谁也不能挪用。万岁,为臣不敢借给你啊!那小皇帝生气了,便说:‘胡说!国库的钱都是你在管!你不肯给我,是不是已经被你用光了!”
说完后,周澜泱喝了口酒,润着喉咙,美美的呼了口气。
胤禟听了个没头没尾,疑惑道:“没了?”
“没了。”周澜泱摊摊手。
陈廷敬气如出道之人,淡淡开嗓问道:“小贵人这故事哪里听来的?”
“怎么?陈大人也听过?”周澜泱脸上挂着招牌笑容,眼里闪着亮光。
陈廷敬被她气笑,指着她,你你你了几个字,便是说不出口一句话来。在胤禟愈加疑惑的眼神中,哈哈大笑,对胤禟拱手道:“九阿哥,老臣给您赔个罪。”
“陈大人这是何意?”胤禟挑眉微笑,眼里余光却瞧着周澜泱。
“这位小贵人讲的故事,那大官正是老臣,那儿皇嘛……”陈廷敬意有所指。
胤禟抽了口凉气,惊道:“是皇阿玛!”
“正是。”陈廷敬撵着胡须看着周澜泱,笑道:“当年圣上还年幼,老臣那时初任户部尚书,只是不知小贵人怎么知道此事的?”
周澜泱吓的连连摆手,道:“老伯可莫套我头上,这故事确是我小时在茶馆里听到的,觉得有趣才讲给你们听的。皇帝要钱,管那大官要,可是,明明大官要动钱也是要经皇帝允许的啊,这兜兜转转的,到底是谁该听谁的呢?你们说,有不有趣?可不可笑?”
“阿澜。”胤禟出声制止,并轻轻的瞪了她一眼,“坊间听来的小故事,此类之众,往后不可再讲。”
“是。”周澜泱应了一声,本来她也没想讲,只是因着方才陈廷敬话里话外都在试探胤禟,才拿着刺一刺这个老顽固。
陈廷敬自然也听明了,却也不和周澜泱计较,反而对胤禟说道:“方才老臣所言,句句皆来由今上,此时与九阿哥拖了底,阿哥便不要再埋怨老臣,好生办差吧。”
他笑的十分和蔼,平日朝堂上总是板着脸的刻苦之臣,难得一见如此温驯。
胤禟也回礼,道:“皇阿玛可还有交代?”
陈廷敬笑着摇摇头,道:“没了。”
不过是想看自己有没有争功夺利的心罢了。
胤禟笑了声儿,摆摆手,也不再言语了。
此时已是四月末,马车驶出京城后,自北往南而行,路逢渠利、过四川。因陈廷敬与胤禟都认为此行要保密,故而一处官驿都未下榻。
历四十二天,终于到了川陕界。
“陈大人,九公子,请先进屋歇息,属下去将帖子递到总督府。”
有一个马夫打扮的侍卫领着众人进了客栈,准备去总督府,不想,却被陈廷敬拦下,陈廷敬问胤禟,“九公子看?”
胤禟端着茶杯便喝,道:“伯父拿捏便好。”
“好……”陈廷敬转身刚要吩咐下去,却听胤禟问,“你从未来过陕西吧?想不想出去转转?”
周澜泱被问的懵逼了,这一路上,她可累坏了好吗?头十天,还觉得处处稀奇,可越到后面,她越觉得简直折磨人,她甚至后悔为何要跟着来?
如果时光重来,她宁愿在府里被福晋天天殴打。
天已大热,周澜泱肤白貌美,连蚊虫都很是钟爱她,小脸上被盯了好几个红疙瘩,这会儿听见胤禟问她要不要出去转,她更是欲哭无泪,指着脸上的红疙瘩,对胤禟说道:“我说不想去,爷可同意?”
谁料,胤禟笑眯眯的握住了她的手,径直将人牵出了客栈,
“既然想去,那便去吧。”
你耳朵是被耳屎堵坏了吗!周澜泱翻了个白眼,心底咆哮。
陈廷敬吩咐方才的侍卫,道:“你先去将帖子递了,便留在总督府等,悄悄的,除总督外,不可让二人知晓你身份,其余人等,余些距离护卫九阿哥。”
“是!”
众人领命,火速的散开了。
一路上,倒也算人来人往,街道商铺的生意不算好,那些摊贩面上也不见焦急神色,像是平日里就是如此。还有三两孩童围着打转奔跑嬉戏,胤禟面色平静的左瞧右看,站定在一处酒楼前。
周澜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处酒楼有名妙味斋,是个二楼小肆,此刻还没到上客时间,跑堂的正挂在门前与隔壁胭脂铺的老板闲聊。
“这些地方,胭脂能卖上几个价?可惜了。”胤禟评价道,摇着头似很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