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啊!”
一声惨叫,却是什扎海发出来的。他躬着身子捂住下身,痛的咿呀叫唤,指着周澜泱,骂道:“你个不识抬举的臭婆娘,今个儿老子不办了你,就跟着你姓!”
“哼。”周澜泱哼笑一声,眸中微光流转,轻轻的扫了人群一眼,慢慢的将手伸进了袖笼里。声色凌厉,“跟我姓?奶奶怕你福气不够大受不起,乖孙子!”
接着,她往地上丢了一锭银子,冷冷说道:“这钱是给你去瞧郎中,顺便让郎中给你好好看看脑子。”
“你……”什扎海抖着手,指头尖都痛的发颤,身后的小厮连忙上来凑他耳边说道:“大人,咱们快走,方才似瞧见五爷了……”
什扎海一愣,连忙去人群中张望,像是心有灵犀,那人也刚好瞧了过来。
并甩一道不轻不重的声音说道:“一个野家奴才,也敢称大人了。”
说完后,那被称作五爷的人坐回了座位。
什扎海自然听到了五爷的话,可却也不敢叫嚣,更不能去攀一声五爷好,只能当没看见人灰溜溜的走了。
“小二,将茶水和菜都给我换了。”周澜泱也坐了回去,招来了小二,她把死蛇摆放在桌上,一点都不觉得影响食欲。
“好勒!您稍等。”小二端起茶壶和没动过的菜色就小跑开了,绣儿这时才带着掌柜的过来,周澜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掌柜便拱手道:“多谢周格格了,那什扎海已是第二次来闹事,奴才正不知该如何办呢,哎。”
尚未来得及去理他话中含义,周澜泱只是愣道:“你认得我?”
绣儿叹口气,凑到她耳边,悄悄说:“珍馐楼的老板是九爷啊……”
一语惊魂,如遭雷霹。
周澜泱气息不顺,挥了挥手,另一只手撑着头,语气颓丧的对掌柜的说:“今日,掌柜只当没见过我。”
“这……”掌柜的噎住,接触到绣儿恳求神色时,便重重点头,“奴才知道了。”
这边周澜泱还在万般后悔,那蛇来时,也该学着躲一躲,跑一跑的,哪里还有这些事?不过……周澜泱念头一转,想到好歹这里也是便宜老公的产业,自己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对啊。
这么想后,周澜泱心思活络了些,面上又笑了笑。
“爷,您都看出神了。”
侍卫无奈的看了眼五爷,五爷被点出了心思,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将眼神都别开了,说道:“爷只是未见过这般女子。”
言罢,便见那侍卫一副了然如胸的样子,点头道:“爷放心,交给奴才了。”
于是,他甚至来不及阻拦,就见他的忠心好手下已经走到了周澜泱那桌,见那姑娘先是一愣,朝自己这边看了眼,而后又用绢子挡着唇,与侍卫交谈。
片刻之后,侍卫回来了。
“怎……怎么说?哪家的姑娘?”
侍卫一脸沉重的摇摇头,答:“她说自己是个小门户丫头,不好自报家门。”
“那名字?”
侍卫叹口气,很认真的答道:“狗剩儿。”
“狗剩儿?”即便这位五爷九岁前从未学会汉文,现在汉文很多字义他也算不得精细,可也知道狗剩儿这种名字多取给男子,这么漂亮好看的姑娘,叫个这名儿?
那侍卫见自己主子脸色微变,像是知他所想,满脸真诚的解释道:“狗剩儿姑娘说了,家境贫寒,从小命贱,爹娘才给她取了这么个好养活的名字。”
五爷喝了口茶,趁着那间隙,又悄悄的去看了眼前桌。
却哪里还有人影?五爷一愣,那方才的一幕幕,真是精彩又稀奇。
他弯唇一笑,眸光明媚如星辰。今日本是听了额娘的话来这瞧瞧,却不想,就见到个有趣如此的女子。
他喝了口茶,脸上笑容越发的温和,看的侍卫发愣。
我弟弟这儿真是个好地方。
胤祺这样想道。
“哟,方才一阵闹哄,奴才没瞧见五爷,给五爷赔罪。”
掌柜的刚安抚好楼上的其他客人,这才看见胤祺竟然在这儿,连忙屁颠颠的跑过来认罪。
胤祺回神过来,淡笑道:“不妨事,爷只是路过这儿用个饭,掌柜的不必劳心。”
“谢五爷体恤。”掌柜的认得胤祺,也对胤祺性子有些知晓,这位爷是自家主子亲哥,可是性格却是完全不同。他悄悄打量着胤祺。
见他身型颀长,面上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五官轮廓标致如斯,虽不至于貌比潘安,却也是个俊美无铸的少年郎,只可惜他眉梢有处刀疤,据说是征伐噶尔丹时战场上落下的。
胤祺看掌柜恭敬的垂手自然不知他正在心底评价自己,而是问了一句。“掌柜的,爷给你打听个事?”
“五爷请讲。”
胤祺组织了下措辞,温和的问道:“狗剩儿姑娘,是你们的常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