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握她的手,道:“都是这周氏的功劳,是她教会掌勺的,惠妃娘娘赐给我这小妾,当真好用的很。”
这个好用二字,堪称精妙,暧昧联翩,语带双关。
“噗……”胤俄一口酒喷出来,被呛的连连咳嗽,好一会儿顺气了,才埋怨胤禟道:“好用也是你两口子的事儿,值道拿兄弟面前来讲吗?
胤禩还是那般温润平和,只是脸上也止不住挑了些好奇的神色,道:“小弟妹还有这手艺?”
“咳咳……”没料到再次被胤禟推上人面的周澜泱干咳两声,然后才慢慢解释道。
“算不得手艺。八爷谬赞了,只是妾身在家的时候吃过一些味道较独特的吃食,就记下了。”
周澜泱顺势耍了个心眼。
便见胤俄满脸好奇,连酒杯也放下了,只愣愣的望着周澜泱发问道:“你一个官家小姐,学什么不好,去学做厨子?”
此问一出,连胤禟和胤禩也转眼去看周澜泱,胤禟更是一脸兴趣盎然的,就要看这女人怎么答。
僵持的气氛沉默了小半会儿,周澜泱眨了眨眼。
却突然……
她以绢遮唇,低下头呜咽起来,哭声婉转,好不悲怆。
“怎……怎么了这是?”
镌着银丝梅枝的蚕绢在那张如花似玉的脸面上左右拭了拭,周澜泱才柔声泣道:“十爷有所不知,妾身娘家大哥重病许久了,一直吃喝不下,家母为了大哥操碎了心,药材不得效,便学了做药膳,未选秀前,妾身也跟着学了许多,一来二去还有了些心得,大哥病好些了,胃口好了又嚷着要吃些奇奇怪怪的吃食,母亲向来疼他,自然肯了。只是澜泱身为人女,怎忍心母亲受累呢?所以这才捣鼓了些吃食出来……”
话音落末,胤禩嘴角动了动,抿紧了一张薄唇,似在憋力,说道:“原来如此,小弟妹可谓贤孝。兄病前能侍奉左右,母受累能甘以身替。”
“八爷过奖了。”周澜泱点了点眼角,一双微红的桃花眼轻轻一敛,一副欲羞欲怯的模样。
“只是选秀起,妾身便进了宫,接着又进了九阿哥府,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我大哥好些没有……家母身体又可康健?”
周澜泱抽了两声,鼻翼发红。
“真是难为你了……”
说话的声音也夹了些更咽,周澜泱回头,见是胤俄,他就着刚才擦过嘴的绢子递给周澜泱,道:“那种至亲不在身旁相伴的感觉,爷也懂。”
周澜泱倒抽一口凉气,脚趾都抓紧了。原来入戏的人不止自己一个?
因着喝了许多酒,胤俄眼红通通的,又对周澜泱说道:“要不你回府去看看吧?”
周澜泱心头一跳,差点狂喜出声。
好在胤俄只是喝多没喝醉,他说了之后又转眼去看胤禟,诚恳道:“九哥,卖弟弟个面儿,让你这小妾回府去看看吧,她只是一个想娘的孩子啊!”
胤禩手握成拳挡在嘴边轻轻咳了两声儿,倒有些像在笑。
胤禟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瞟了周澜泱一眼,又回头瞪了胤俄一眼,压低了声音道:“哥哥府上的事儿要你操心?”
“我这不是看着她可怜嘛……”
周澜泱心里知道有了这个十阿哥的助辞,回家一事儿十有八九成了。心里按捺着窃喜,面上平静如死水。对他们接下来的谈话更是听不进去多少了。
直到宴席散后,她冲着两人福礼送别,对胤俄的态度都亲切了不少。
难道老天疼傻子,傻的挺可爱么不是!
若不是胤禟在自己面前,她真想伸手摇摆,对胤俄喊一声喜欢您来,喜欢您再来!
八贝勒与十阿哥没了身影,面前的男人也突然转过身来。
“做戏做够了?”
他先前还能是皮笑肉不笑,现在直接垮了脸,黑沉沉的像风雨欲来,白瞎了那么好看一张脸。
周澜泱退了两步,嗫嚅道:“爷在说什么呀?”
“就两道菜你都扯那么远去……”胤禟想说些什么,可说了一半,却突然转了话头,他拉起周澜泱的手,道:“你想回家直接跟爷说不就成了,扯什么你大哥你老娘,温禧贵妃去的早,老十最是后悔没尽到孝。你在他面前哭那一通,难怪他脑子不清醒替你开口了。”
周澜泱听到十阿哥的身世也心中叹息了一声,也忘了去挣脱那手,呆呆的被他握着,又听他说道:“你今晚把爷伺候好了,明儿爷就派人送你回去,如何?”
你这是糖衣炮弹!是经不起敲打的空口主义!是对人尊严的剥削与践踏!
一串串控诉藏在周澜泱口中,红唇一张,却似不受控制一般,只有明晃晃的妥协。“真的?爷不骗我?”
胤禟揽过美人腰身,桃花眼盯紧了她,又在那额上偷了口香,许诺道:“爷做生意一向明码实价,童叟无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