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上身一凉,感觉自己的里裤正被往下拽的时候……
他这才打了个激灵,猛地从榻上跳了起来,一句话都没说,鞋子都忘了穿上,就一把掳起被云朵脱在一边的衣服,慌里慌张,见鬼似地跑出了屋子——
云朵见状,一手拿着一瓶金创药,一手指着燕夙修一手提着裤子仓皇跑路的样子,笑倒在了榻上,“不就是上个药么,有这样吓人么?连‘晕’过去,都能吓得立刻醒过来了,哈哈——”
翌日偿。
云朵换上了一件碧色的锦缎罗裙,领口袖口皆袖着朵朵梨花,挽上一个双罗髻,不施粉黛不穿金戴银,整个人看上去无比的清丽脱俗,又不乏少女的俏皮可人。
加上眉眼间那抹若有似无的邪媚劲儿,让人只看一眼,便能过目不忘。
玉笙寒推门而入,本来像有急事的样子,但进屋看到这样的云朵时,就呆愣在了那里。
云朵听到门的动静,侧头一看,见笙寒像只呆头鹅似地望着自己,不禁好笑,“怎么,不认识自己姐姐了?”
笙寒傻傻的摇了摇头。
云朵收拾好,转身走了过去,抬手在笙寒的脑门上轻敲了一下,“傻小子,让你办的正事,办的怎么样了?”
虽然云朵敲的不疼,但笙寒却被她这一敲,拉回了不少的神智,捂着脑门回话,“笙寒亲眼见到薄云惜出门了。”
云朵点了点头,笑眯眯的伸手在玉笙寒的脸上捏了一把,“乖乖在家,谁来都不要开门不要见,听见没?”
笙寒没有点头,而是拽着她的衣袖追问,“云云,笙寒真的不能陪你去么?”
“是啊,姐姐怕你被人骗走了,所以不能带你出去。”
云朵收回手,不容反驳的摆了摆手,“好了,时辰不早了,你好好在家乖乖呆着,姐姐待会儿给你买你爱吃的点心回来。”
说完,有些着急的出了门。
笙寒望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去背影,黑漆漆的眼睛忽明忽暗,“我不是小孩子了……”
一路出了随云院,云朵在薄家无数人鄙薄或是嫉恨的目光中,来到了薄家的前院大门。
大门前,除了一个显眼的轿子停在那里之外,还有一个人,侯在了轿子前。
且那人一直朝门内张望着,似乎翘首以待了很久的样子。
当看到云朵出来时,那人便立刻殷勤的迎了上来,“四妹妹,你终于来了,嫂嫂都等你好些时候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薄久夜的爱妻,她薄云朵名义上的好大嫂,朝霞。
“大嫂特意在这等云朵,是有何赐教。”薄云朵以同样的笑脸回了过去,只是她的笑脸,是充满嘲弄的。
朝霞执起手帕,擦起了眼角,哽咽,“四妹妹,嫂嫂知晓自己治家不严,烦事太多,又照顾不到四妹妹,所以害的四妹妹受了不少的委屈……”
说着,朝霞忽的一把抓住了云朵的双手,一脸的愧疚和恳切,“嫂嫂以后一定会补偿妹妹你的,一定会的!就当嫂嫂求求妹妹你,好好的同八皇子殿下过,好好的在八皇子殿下面前……替嫂嫂的弟弟朝歌求求情,好不好?”
薄云朵本来打算甩手就走,可乍一听到朝霞这话,眸子立刻眯了起来。
她冷利的盯向朝霞,“什么意思。”
“难道老爷没有同你讲,这次明着是同八皇子两家联姻,实是让妹妹能得八皇子的喜欢,能在八皇子面前替嫂嫂的弟弟美言……哎呀!”朝霞一脸错愕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薄云朵的眼神渐渐转冷,冷眼看着朝霞眼中若隐若现的得意之色,红唇扯出一抹冷笑。
原来薄久夜昨天一通表演的真正目的在这儿啊……
为了既能与八皇子结盟,又能笼络朝家的心,你薄久夜还真是煞费苦心呢。
啧啧,只可惜啊,你这个脑子里只有你的好夫人,却急急的来我这儿拿这件事炫耀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这下我都知道了,真的……会很不妙哦。
看来这场游戏,我薄云朵得换个花样儿玩玩了,你可要准备好了,薄、久、夜。
想到这,薄云朵挑了挑眉,冲着朝霞嫣然一笑,“嫂嫂只管放心,您的心愿呐……一定能达成的。”
说完,绕过朝霞,上了停在门前的那顶软轿。
“这个小贱-人。”当软轿被轿夫抬走,朝霞脸上的表情焕然一新,是阴狠,嫉恨的。
容嬷嬷凑上前来,视线有些担忧的望着远去的软轿,“夫人,老奴总觉得有些不安呐……这个四小姐,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清了。”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这几次事情,次次都被她化险为夷,还反倒让我们自己惹了一身的。”
朝霞把手里的帕子绞的死死的,“不过这个贱-人花样再多又怎样,老爷亲自发的话,她敢忤逆,她能忤逆么?”
虽然在这件事上,让她心里感到很不舒服。
但也就是正因为她知道薄云朵这个贱-人就听自己丈夫的话,所以刚才她才会有恃无恐,在薄云朵的面前拿这件事刺-激薄云朵,根本不怕薄云朵知道了,会反抗自己的丈夫。
容嬷嬷也是知晓这一点的,所以刚才才会默许了朝霞这样称得上是无比鲁莽的行为。
可她仍是总觉的心里不安,“话虽如此,可老奴这心里……”
软轿到达目的地,停轿时,轿中支颐小憩的云朵,霍然睁开了双眼醒转,琥珀眸子看起来懒洋洋的。
可打从薄家出来后,这份懒散里,总透着一股子若有似无的锋利。
松开撑着下巴的手,伸去微微挑开了轿子窗帘的一角,还未看到轿外的风景,云朵就先闻到了从挑开的这角帘子灌进来的浓厚脂粉味。
以及一股子,刺鼻的大烟味道。
揉了揉鼻子,云朵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放下窗帘,转而掀开了轿帘,踱步走出了轿子。
眼前豁然开朗,是一条四通八达的老旧小巷。
“在这等着。”吩咐轿夫一声,云朵走进了巷子其中的一条朝南岔路口。
走到巷子的尽头,便见一处种满了翠竹的庭院,上面挂着一张青石匾额,题字——南湘馆。
走进南湘馆,云朵一转头,看到前院停靠车马的马棚下,泊着一辆熟悉的马车后。
她嘴角那抹微妙的弧度,渐渐加深。
东宫里,燕夙修捏着鼻子,将手中热腾腾的汤药,一脸嫌弃的一口干了。
孟非离站在一旁,时不时的偷偷看向自家主子两眼,然后不知道想到什么,双肩就忍不住的耸动起来。
“孟非离,你小子最好赶紧把昨天晚上的那件事给本宫忘了,不然……”
喝完药,燕夙修皱着一张脸,赶紧伸手在桌上的点心盒子里拈了一颗蜜饯到嘴里,“哼,青青那大家伙最喜欢的,可就是生吃-人脑。”
昨天仓皇的回到东宫后,他才发现,自己又被薄云朵那个臭娘们儿耍了一通。
那样丢人现眼的事情,他巴不得从来就没有过,哪里还能容许有人记得!
孟非离一本正经,毕恭毕敬的弯下腰,“昨晚殿下好好的在宫里养病休息,属下不曾记得有何事发生。”
燕夙修凉凉的斜睨他一眼,“算你小子识相。刚刚说到哪了?”
“说到八皇子最近,正在十八巷里的南湘馆,又吸上大烟了,好几天都没有回过宫里。”孟非离正色回答。
“这不是很正常么,那个废物,哪天能离得开这些东西?”燕夙修一脸理所当然,满目鄙夷。
“不过蹲守的线人来报,说是在此期间,御史大夫郝大人……”孟非离抬眼看向自家主子,“可不止一次莅临南湘馆。”
“郝建?”燕夙修眯起细长的狸目,食指弯曲,指骨有一下无一下的敲击着桌面。
“御史台向来以洁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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