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如此生气,立即叩首请罪:“还请王上恕罪!太卜大人说王上所求之事根本毫无结果,还是早些听从天命,遵从天示。”
子昭眯起眼睛,心中真的动了杀机,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暴虐的君王,可是为了丹羽,就算是滥杀,也在所不惜。他阴沉着问公子瞻:“你一定要拦下予的去路?”声音寒冷到了极致,公子瞻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不敢!”公子瞻低下头,他现在才意识到以往可能真的低估了这位王上,他略抬了一下手臂,说道,“若是王上执意离开王都,还请允准臣跟随保护。路上也好侍奉王上。”
“哼!”子昭打马朝着王都南门而去,公子瞻擦了一下脸上的冷汗也赶快飞身上马,不远不近地跟在子昭的后面。
子昭此时心中稍稍平静,见公子瞻跟着,倒也对王都中的事情放下心来。成戍既然去找了他,想必还没有疯,那么到底是什么天示,让一向老成持重的成戍如此行事?不过成戍历来以大商安危为先,这时多半已经通知了太衡傅说,想必朝中也有傅说安定。要不然自己这样贸然离开,也的确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要快,快些赶去云梦泽,找到丹羽的师傅!
子昭快马加鞭,一路根本不休息。公子瞻几次想劝,可看到子昭那张憔悴的脸,强撑着的身体,他只有不断换下子昭的马匹,让他赶得更快一些。不眠不休了五天之后,他们终于到了一片大泽的边缘。
子昭下得马来,看着这根本望不到边际的云梦泽,心里也是一片茫然。丹羽的师傅到底在哪里?这么大的云梦泽,该从何找起?丹羽可以解开结界,可以布置结界,那么她的师傅也一定会,这么大的云梦泽,又布上结界,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子昭多日未曾休息,精神早已到了极限,此时一筹莫展,身子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了。公子瞻也疲惫到了极点,强撑着一点意志盯着子昭,怕他出事。子昭手中一凉,是云戈微微颤抖,“对!云戈!云戈认得路!”子昭兴奋地说道,立刻将手中云戈掷出。
就见云戈破空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一片芦苇丛中,子昭急忙要跟上去,就听见一个声音出现了,“还是来了?到底不甘心吧?”接着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手中擎着云戈从芦苇丛中踏一条小船慢慢荡来。
还不等他靠过岸来,一片白色身影就落到了子昭的面前,声音尖利而急切:“小羽怎么了?你怎么来了?”正是阿梦。
黑袍男子也登上岸来,子昭立刻拜倒行礼:“师傅在上,请师傅快救救丹羽吧!”黑袍男子遮着头面,看不清楚面容,更不知道他此刻心情如何。阿梦却蹲下身来,追问:“我说王上,你把丹羽丢在王都,自己一个人跑来。就不怕她有事吗?”
“丹羽她,她已经难产而亡了——”虽然一直不敢说出来,可此时此刻,若再不坦言,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求得帮助,子昭用力将心中悲痛压下,接着又说,“我已经用鲛珠定住丹羽的身体魂魄,还请师傅去救救丹羽!只要能救活她,子昭愿意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