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看到一道光闪过。更快的是子昭,光刚到他的顶上三寸,人就没了,一片虚影晃过,他人已经来到兄长的身边,还轻轻地拍了他一下肩,说道:“再来!”说完又不见了。
子良这下收敛了玩闹的心情,凝神闭目静心,执了斧不再出手,一股强大的威慑之气散发出来。子昭这时终于现身出来,点点头说:“这才像样。师傅不是常说,真的上了沙场,哪会有玩闹的机会呢!再来!”
“做弟弟的居然教训起我来?看招!”子良趁他不备,一斧挥出,擦着子昭的衣袖过去了。
“不就比你晚那么一点吗?”子昭再闪,“再来!”
一片光影闪烁,兄弟俩在山洞前的平地上斗得难分难解,直到看到阿德垂着头没精打采地走回来,子昭一把握住哥哥的手臂,说:“瞧阿德,定是今天又没成!”
子良猛地收回斧来,说:“这次不算,是我看到阿德分心了!”他仔细看看子昭的衣衫,居然有三处裂缝,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今天可是我赢了!看你的衣裳!”
子昭皱着眉头看看自己的衣袖,说:“这好像是昨天锄田的时候被划破的吧?怎么能算作是你劈开的?”
“我晨起可没看见你袖子上的裂缝!”子良撇撇嘴,“反正今天我石头也劈开了,在你身上也留下三处痕迹。师傅交待的任务我是做完了,明天总算可以多睡一会儿了!”
“好!算你行!去看看阿德吧。”子昭也不和哥哥争辩,一起朝阿德走过去。
阿德把弓箭解下,挂回洞内的墙壁之上,坐了门前被子良劈开的石块上默不吭声。子良扛着斧子走到他身边,“咚”地一声将斧扔在墙边靠着,拍拍阿德的肩,说:“怎么了?今天还不行?”
“又掉了一条腿!”阿德捡起一颗小石子丢了出去,把对面一棵柳树的柳叶打落一片。
“是不是你太心急了?”子昭关切地问,“必须得静下心才行。”
“我今天都等了足有一柱香的功夫才放得弓弦。可还是不行!”又一颗石子丢出,一根狗尾巴草折了。
“这不是等多长时间的问题,是你的心还不够静、感觉还不够敏锐。师傅不是说翅展开的声音和拍击的声音是有所不同的,你今天听出来了吗?”子良也跟着说。
“听是听出来了,我是在展翅时射出的,可不知怎的又偏了一点,碰掉一条腿。”阿德苦笑道,“算了,我还是好好去练气吧。兴许明天就可以了。”
“好!那今日你就在山里修炼,我们这就回去干活了。你家的田,我们会帮你耕了,不必担心。”子昭一只胳膊搭在哥哥的肩膀上,朝阿德挥挥手,兄弟俩转身就朝着山洞外面走去。
阿德笑着看着他俩离去,说道:“真是两个没义气的家伙!”然后又大声喊,“别忘了给我带两个麦饼啊!”
就听见外面“嘣”的一声响指,知道是子良,就听他的声音远远传进来:“知道了!除了吃,你还能记住点啥?”
他们三人就这样一边务农于稼樯间熟知百姓之苦,夜里或是农闲之时跟着师傅修行。几年间都成长为英武豪气的少年,除去他们开始想学的本领,师傅又将自己一身的本领倾囊相授,三人依着自己的秉性都已是小有成就了。
转眼间,商王小乙在位也有约莫十数个年头了,姜吉从开始的日夜期盼到现在的默默坚持,似乎守护着这两位王子已经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看着两兄弟长大成人,又不知从哪里学了一身本领来,既是欣喜又是忧虑。不知王上何时才来接了两位王子还朝,眼见着两兄弟就满十八周岁了。
这日,姜吉做完农活返回家中,坐在门首的一截树桩上,手里拿了草帽扇凉,一边还锤着自己早已不复往日英挺的脊背。一位须发皆白的长袍老者从远处款步朝他走来,姜吉眯起眼睛仔细瞅了半天,总觉得哪里眼熟,却怎地也想不起这人是谁。
那老者到他身前作了一揖,微笑道:“十数年未见将军,为我大商辛苦了!”
姜吉听了心中一惊,声音颤抖地问:“你、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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