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将至山顶,已见山顶几座翠竹建筑的小筑,这时俞之夫只听得头顶传来一声娇喝:“哪里来的贼子,敢入我翠竹山禁地?”
往常他见华媚时,均是在半山棋盘亭里,此地正是华媚所设禁地范围,擅入者杀无赦。俞之夫不看,也知道这声音是谁,于是他一骨碌跪地道:“华师祖救命,弟子因为性命攸关,才不得已闯进来。”
天目山的两人正追得气喘吁吁,见俞之夫滚在尘埃之中,顿喜,以为其精疲力竭,只待束手就擒,但听到华媚喝声,才反应过来,便知不妙,他们并不是第一天入门落霞山里,自然知道翠竹山的禁地存在,心中暗暗叫苦,于是顾不上一旁的俞之夫,双双跪倒道:“弟子天目山任天行师尊座下十七弟子程春、十八弟子穆风拜见华师叔,因为我门下有一四代弟子李沫失踪,有人曾见其失踪前在翠竹山药园现身,所以我等请俞师侄去师尊座前回话,没想到……”
“住口,你天目山任天行门下欺我无人么?”华媚面色已是气得发青,她全身直颤道,“尔等以为我老糊涂看不见,还是欺我儒弱不堪?即使你等晚辈亦敢擅闯我禁地?使我翠竹山半座山鸡犬不宁——”
“师叔在上,师侄等知罪,请师叔饶恕我俩小命,再不敢有下回!”
“哼,饶你性命,倒也无妨,不过是让人更加看轻我翠竹山吧,如今我不好与你晚辈计较,我自会与大长老讨要一个公道,也罢,今日你等先回去吧。”
程春等俩人如获大赦,又磕俩头,转身滚下山。
华媚见俞之夫仍是跪坐一旁,冷哼一声,道:“你倒是伶俐,知道跑到我禁地所在求得庇护,却是不知道因此折了我的面皮。”
俞之夫磕头道:“弟子不知什么原因得罪这两位师叔,但是弟子知道天目山门下向来飞扬跋扈,一旦落入他们的手中,有死无生,这也就罢了,只能说弟子命薄福浅,只是胡乱安了一个罪名,恐怕污了我翠竹山的清名。”
华媚笑道:“你看似忠厚,其实精细得很。药园地处偏僻,你且在我半山棋盘亭附近落脚,省得他们再来找你麻烦,正好我有件事要落在你身上。”
“师祖但有吩咐,弟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俞之夫,为了选拔可造之材加以培养,不致如珍珠埋没荒草,同时彰显我落霞门后人实力,下月始我落霞门举行二十年一次的第四代弟子比武大赛,进入前三十名均有丰厚奖励,其余参加弟子亦有鼓励奖励,我门下练气期童子虽然有几个,但是他们生性惫懒,疏于修行,让他们去参加比武,徒添我翠竹山笑话,倒是你尚可上得台面,或许试一试,毕竟你年龄较大,比之那些毛孩儿,你能活到今日,定然有你自己的经验和独到之处,何况玉不琢不成器,如今你修为进展神速,应该借此比武机会权当历练。”
俞之夫惶恐道:“历练有多途可行,不在比武一路,弟子可不可以不参加?”
华媚叹道:“上次我未派人参加比武,被别的山头奚落,如今你也看到,就连那些后辈晚生也欺我头上,而我却是不能与他们计较,若是你实在怯战,露个面也行——我这里正好有一对高阶低级灵器,为我早年游历时所得,如今正好赐予你。”
这对法器名为:寒霜牛角刀,分雌、雄两件,正如其名,牛角大小,曲面单刃,通体暗黄,为深海寒铁所炼制,握在手中颇有些分量。俞之夫见之,尽管定力非比寻常,心中仍是忍不住一阵翻腾,早年离家踏上修行之路时,正是从家中带出一对牛角刀,不过那一对牛角刀为凡品,真正牛角材质所制,如今正收在他的储物袋中。
他暗叹道:不论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今天你华媚以师祖身份强按我的头饮水,我虽不是忘恩负义之徒,但是它****必是还你这一报的。他面上不露神色,跪拜,道:“弟子愿意参加比武,并不负师祖厚望。”
华媚颔首道:“俞之夫,什么厚望不厚望的,走过场应付一下便可,我这里有一部通俗易懂秘笈,若是配合这一对寒霜牛角刀习练,应该能更好发挥其威力,一并赐予你——”
当日俞之夫持华媚手谕报名,此后日子便在半山棋盘亭旁的一座竹楼里打坐修行。
至于华媚赐他的一对寒霜牛角刀、一部秘笈,他收在袖中根本瞧也没瞧,毕竟诸如此类法器、秘笈,他的储物袋中多得数不胜数,而且其中大半已经参悟习练,其余亦是翻阅数倍不止。
其实他并不反感比武,先前他曾有不少参加比武经历,并因此获益匪浅,只是此次比武他实在勉为其难,颇有赶鸭子上架,虽然华媚能猜出他年龄近三百岁,但是若是换其他修为更高者,或许能看出他真实年龄,届时不仅仅是徒添烦恼,而是有被赶出落霞门,甚至性命之忧也不是不可能。若不是此次不得已求得华媚庇护,欠下人情,他肯定是不肯参加这场比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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