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蔷薇蓦地一怔,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想着那一晚的事,那时候只当是乔云桦将人抓过去,想要借此来激化她与苏徽意的关系,如今看来,倒像是顺水推舟着,将她自己也卷了进去。
仔细的去想,却理不出丝毫的头绪来,目光有些探究的看着眼前的兰清清,初见时只当她是个风华绝代的伶人,现在看来,却是她想的过于简单了。这种时候,她也不想表现的太过没有底气,就冷声说:“兰小姐真是扣了好大的一顶帽子给我,难为了你这样聪明,可如果我真的密谋了什么,亦或存心想要做什么,那一晚你就该死了,怎么会留下你惹人怀疑呢?”
兰清清脸色一变,像是一时被她回绝住了,稍缓了缓,才说:“或许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啊!故意在我的面前演一场慈悲的好戏!不过话说回来,沈姐姐也未必像你所说的那样清白,既然你们没有私情,又没有所图谋,你为什么要去见他呢?”
她转而又以一种温和的语气说:“现在南地时局混乱,想借机行刺七少的人不在少数,我也并不是那么笃定,非说是你那位朋友做的,可是沈姐姐,有一点我真的想不明白,那一晚,你为什么会去那里?”
沈蔷薇见她这样不依不饶着,明明可以解释清楚的关系她却如何也不愿意说,只是冷了脸,说:“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她知道苏徽意在看着她,也知道这种时候倔强着说出这些对自己一点帮助都没有,可她残存的那一丝怨气在作祟,总想着要在他面前逞强,如何也不肯示弱。想着两个人如今的关系,既然已经僵化到这个地步,他也已经喜欢了别人,自己如果要解释,倒显得多此一举。
不由得轻叹了一声,随他怎么去想,都无关紧要了。
这样想着,倒生了许多的底气出来,适才的枪袭已经耗费了她太多的精力,此时只觉得精疲力尽,便一言不发的想要走出这节车厢,站在那一边的兰清清却忽而笑了一声,声音响在她的身后,“怎么?心虚了?这件事是与我无关,但七少在这里,你好歹也要跟他解释一下啊。”
沈蔷薇只觉得不耐烦,才走了几步,却听到沉默半晌的苏徽意忽而开了口,声音夹杂着一丝冷漠,“我倒真的很想听一听你的解释。”
她步子不自觉的顿住,只觉的整颗心仿若被沸水滚了一遍,在拼命的收紧着。这会儿倒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是手在微微发抖,一时之间苦涩的滋味千回百转着,让她无所适从。
她不愿意回答他,至少在此时此刻,她一个字也不想去说,回过身去,目光直视着苏徽意,像是想要看透他似的,冷冷的问:“你有什么资格听我的解释?你与我已经毫无瓜葛,现在说这些话,不觉得可笑么?”
苏徽意静静地看着她,随即挥了挥手,示意车厢内的众人离开。原本等着看戏的兰清清见他面色不佳,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去触他的逆鳞,便得意的瞪了沈蔷薇一眼,随着林宁和众卫戍朝后面的车厢去了。
韩莞尔也不敢耽搁,用安慰的目光看了看沈蔷薇,也随着他们离开了。
霎时整节的车厢便只余下他们两个人来,火车前行的速度并不快,耳畔是有节奏的哐当哐当声,只是此时听了,却让沈蔷薇莫名的慌乱不安起来,或许是苏徽意投过来的目光太过炙热,让她有些举足无措,心内隐约的有个意识越来越清晰,仿若二人之间的沟壑越来越深,到了此时此刻,已经是再无法跨越的长度。
她觉得心仿若被撕裂了似的,想着从前两个人无论有怎样的矛盾,只要她轻轻的唤一唤他,便什么事都没有了,可是走到了这一步,她都是被动的,这一切都不是她背叛的,他已经喜欢上别人了,她不愿意将自己放在一个卑微不堪的位置上,去质问他,甚至去求他。
即使她心中知道,两个人在背道而驰着渐行渐远,可她不愿意试图再唤一唤他了。
苏徽意沉默无声的看了她半晌,见她站在那里,仿若摇摇欲坠似的,虽然怀了孕,但除了隆起的小腹,她看起来还是那么的瘦弱可怜。身上穿着的孔雀蓝旗袍都显得非常的宽松,裙摆下头的流苏随着晃动的火车,在轻轻的飘荡着。
他知道她一向于穿戴上不会刻意的打扮,可即使随意的装束,依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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