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沈蔷薇哪里知道他这些心思,她原不会绣东西,也不知道绣好以后可以做些什么,那时候原是想做手绢的,此刻想想倒觉得合适,就说:“什么也不做,绣好了便给你做手绢吧。”
她说过便捂着肚子笑起来,只觉得如果他用了,多少会有些女气,正笑着等他反驳自己,却见他满意的点点头,回道:“好,就做手绢,我一定好好收着。”
沈蔷薇先是怔了怔,仔细去看眼前的人,只觉得他眉眼柔和,仿若承载了许多的温柔宠溺,她为着乔云桦的事,原本对他一直都有芥蒂,便是此刻,想着那个人已经离世,她心中便溢出许多难以抑制的情绪来,仿若即刻要爆发,可看着他柔和的眉眼,那些情绪便如何的也表现不出来。
她一直都是这样矛盾的,一面爱着,一面又怪着,可直到现在才发现,她过于的沦陷在他的温柔中,以至于每一次都输得彻底。
苏徽意见她站在原地发着呆,脸上一丝神情都没有,不禁问:“这是怎么了?”
沈蔷薇忽而疲倦的摇了摇头,她没有即刻走过去,而是坐到了床边,背对着他声音轻轻的说:“我多希望我们的想法是一致的,我们的情绪和理智也是一致的,如果是那样的话,又会少走多少弯路呢?又会少了多少心结呢?”
她微微垂下头去,似是喃喃着,“我真的很不喜欢心结,我怕它会毁了我,毁了我们。”
室内静极了,仿若落针可闻一般,彼此的呼吸与心跳在空气中交织着,像是彼此的情绪也有共鸣似的,在这样的时刻,都选择了安静。
苏徽意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浅粉的灯光在她纤细的脊背上染了层滟滟的颜色,仿若水波纹一般流动着,她的身姿太过的柔弱,此时看了,倒仿若披垂的发丝都在诉说着可怜。
他仔细想着她说的话,心结?是啊,尽管是拼命拥抱如他们,心内仍有跨不过去的心结,仿若是横亘着山岳洪流,让人在无奈的时候看着,更加的绝望。
该怎么办?能怎么办?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尽管试图填满缝隙,有些伤痛依旧无法弥合。他是那样的愧疚和难过……可这样想起来,都已是于事无补了。
他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将满腔的无奈压下去,轻声的说:“蔷薇,其实……”他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外面的林宁喊了声,“报告。”
他稍缓了缓,才说:“我出去一下。”抬眼看了她一眼,便起身走了出去。林宁已经进了厅里,见他缓缓的走出来,便说:“七少,三公子回来了。”
苏徽意早已收到消息,此刻闻言便平静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父亲那里派人去通报了么?”
林宁点了点头,“已经派了侍从官回去。”
苏徽意站在原地想了想,南地经历了许多的战局,如今父子的再次会面恐怕也不至于闹得太僵,就挥了挥手说:“今天晚上我留在这,官邸的事情你回去处理吧。”
林宁不敢置喙,应了声是,便转身走了出去。
在卧室里呆坐着的沈蔷薇自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直至苏徽意走进来,她才问:“三公子回来了?”
苏徽意点点头,坐到了她旁边,转脸看着她,说:“不要坐着了,小心着凉。”
沈蔷薇略垂了眸子,像是躲避他目光似的,轻轻的恩了一声,便脱了鞋上床。才要拉过被子,不想却被苏徽意抢先一步,他替她盖好被子,俯身与她目光相触,柔和着声音说:“你困不困?如果困得话我就先出去了。”
沈蔷薇摇了摇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忽而说:“你是要走了么?”
苏徽意笑起来,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轻轻的摩挲着,“我哪里也不去。”目光瞥到她瞬间涨红的脸,忍不住又笑了一声,“我们这么久没见了,我怎么舍得刚来就离开呢?”
沈蔷薇见他这样促狭,便撇了脸呸了一口,“什么样子?”
她自然的流露出娇嗔的样子,让他看着不由得心神激荡,便又前倾了身子,与她额头贴着额头,彼此的呼吸忽而变得炙热,交织着仿若缠绵。
她只觉得周身的气息变得灼热难耐起来,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这一举动却让他的眸光忽而就亮了起来,几乎是没什么犹豫的吻上了她的唇角,舔舐着她柔软饱满的唇,品尝着她的甘芳。
窗外的夜色渐浓渐深,仿若是青灰的瓷器,泛出微微的润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