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回身却是绅士的朝顾诗意伸出手去。
顾诗意此时不好发作,便将手递过去,两个人挽着手走过去,就见外国记者在争先恐后的拍着照片,直至走进去,顾诗意才挣脱了他的手,她原不是这样无理取闹的人,只是一次两次的被人不放在眼里,倒叫她处事显得幼稚起来。
苏徽意并没有当做一回事,径自朝里去,负责接待的参谋恭敬的引他们往包厢去,门口亦是密密麻麻的卫戍把守,苏徽意进去,就见偌大的包厢,落地窗映进些许灰白的光线,看着极是通透,因着装修是西式的风格,在这样的雨季,看着十分的舒服。
陈穆扬原本坐在椅子上,见了他来,便绅士的站起身来,客气道:“你好,七少。”
转顾见顾诗意在身后,不由就笑了笑,“七少奶奶,别来无恙啊。”
顾诗意白了他一眼,与他聊了几句。因着两个人十分相熟,说话也就省去了那些客气,这样说了几句,陈穆扬才止住了话头,看向坐在一边的苏徽意,说:“七少,我知道你一向繁忙,不敢多耽误你的时间。这一次我过来,主要是为了对战扶桑这一事,南地与扶桑开战也有段日子了,只是两方一直都僵持不下,长此以往,恐怕对南地不利啊。”
他顿了顿,也不知怎的看了一眼顾诗意,才又继续说:“我听说苏家的二公子现在也在前线?如此一来,将扶桑打出南地岂不是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苏徽意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便顺着说:“依着陈先生的意思呢?”
陈穆扬便笑了笑,“是这样的,我这一次过来是受了大帅的命令,他说七少您如今是他的女婿,所谓一个女婿半个儿,他自然不能看着南地再陷入水深火热中,所以让我来问一问你,是不是北边可以派兵过来增援?”
他含蓄的笑了笑,“七少也知道,北地的边境离你们开战的地方非常近,如果拟好了作战计划,这一次的联合,就可以彻底将扶桑打出南地。”
顾诗意不禁皱了皱眉,看向陈穆扬的目光也多了几分的警告。这样的场合,不适合她一个女子说话,她明知道这样下去不妥,却只能用眼神警告。
陈穆扬却好似没有看到,只是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苏徽意,又说:“我知道七少的顾忌,只是眼下时局如此,顾大帅也并不想表现的太过不近人情,毕竟舆论会非常难听。当然,如果七少决意拒绝的话,这件事就作罢。”
苏徽意沉默着不说话,他想着这些事情,如果此时答应了陈穆扬的要求,只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如今南地虽说稳定,但仍有一部分的兵力调遣困难,想必这一部分已经被北地看透了,如今苏青阳又在搅局,长此以往,只怕会再一次分割南地。
他在来之前早已经分析过了这些利弊,心中亦是已经拿定了主意。默默想了半晌,他才说:“如果北地肯帮忙,这自然是再好不过。”
他顿了顿,目光闪过精锐的光,“只是有一件事,关于我二哥苏青阳,他虽然脱离了苏家,但好歹还是我苏家的人。所以北地无论发兵与否,都不能跟他起冲突。”
陈穆扬闻言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眼见着诸事已定,他心中的重石也算是落定,便端起了酒杯,“七少,那就祝我们这一次,合作愉快。”
苏徽意也拿起酒杯来,与他示意过后,便一口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他心中自然有自己的考量,这一杯下肚,倒觉得血气上涌。
放下杯子,转顾陈穆扬,客气的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海涵。”
陈穆扬知道这是托词,亦不强留,遂起了身客气的说:“好的,七少保重。”
苏徽意点头示意过后,便起身拿过一旁的军帽带上,看也不看顾诗意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顾诗意倒觉得在熟人面前丢了面子,半晌说不出话来。陈穆扬看着她,许久才问:“你过得好么?”
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还是忍不住想去问。眼见着顾诗意紧抿着唇角,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好与不好如今说又有什么用呢?”
她抬眼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路是我自己选的,人是我自己挑的,怎么敢说不好呢?”她对着他笑了笑,“你就当我过得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