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在自己遇难的时候,一次又一次的解救了她,如果不是他,她不知道又死了几次。
她抽噎着说:“谢谢你。”
乔云桦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倒像是不习惯这样的客气,就说:“还要开好远的路才能到,你饿不饿?”
他说着便又拍了拍她的背,“别再哭了,你也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先吃点儿东西吧。”
沈蔷薇这会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就挣开他的怀抱,擦了擦眼泪,她胃里灼烧着,并没有胃口,就摇了摇头。
乔云桦想着她才刚醒过来,也不知道身子怎么样,只是这样的事情又不好多问。就扶着她坐下去,说:“要晚上才能到,你既然不想吃东西,就先休息吧。”
沈蔷薇拿了帕子擦了擦脸颊,她这一通发泄倒搅得身子不适起来,小腹依旧绞痛着,这样的炎夏,车内多少有些炙闷,她倒有些透不过气来,便倚靠在窗前,微微的喘着气。
乔云桦自然看出她不太好受,就问:“要不要把窗子打开?”
沈蔷薇无声的点点头,她因着失血过多,脸色极是苍白,映照在窗前,仿若是透明的纸一般。乔云桦即刻便摇下了车窗,六月的风热浪似的吹拂进来,沈蔷薇大口的舒了口气,倒觉得自己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像这样自由过。
她吹着和煦的风,因着身体太过虚弱,很快便睡了过去。直到了夜半,汽车才开到了汾台,这里是北地的繁华城市之一,所以汽车才开进了城区,随处可见都是高楼大厦,即便是夜色岑寂,依然透着别样的富丽。
因着早有嘱咐,司机一进了汾台,便直接去了医院,原本这一带有许多乔云桦的人,所以行动并没有什么不便。汽车一路风驰电掣着,拐了几个弯,便到了汾台有名的医院。
另有听差进去通报,乔云桦见沈蔷薇还沉沉的睡着,便轻唤了一声,“蔷薇。”
沈蔷薇却好似恍若未闻,他又连着喊了两声,她仍是动也不动。他终于察觉哪里不对,便拍了拍她的肩头,“蔷薇,醒一醒。”
他说着便开了车灯,但见沈蔷薇脸色惨白,连唇角都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目光朝下,这才发现她的衣服下摆有些血渍,不禁的瞪大了眼睛,这会儿也顾不得许多,兀自开了车门,抱着沈蔷薇下去。
三步并作两步便进了医院的门,医生已经迎了出来,见状忙吩咐护士将人送到手术室去。这样紧急的时刻,乔云桦即使沉稳,却免不了乱了阵脚,额头亦是溢出许多汗来。
直到了手术室门口才不得不顿住步子,看着沈蔷薇被推进去,她还昏迷不醒着,身形瘦弱的仿若一片纸,他忽而觉得心蓦地沉下去,匆匆的看了一眼,那门便关上了。
跟着一起来的听差默默的站在一旁,隔了许久,乔云桦才微微仰了仰头,走到窗前去,窗外夜色岑寂,黑云密密匝匝的,檐头还可清晰的听见雨滴的声音。原来不知何时竟下起了雨,滴答滴答,轻声绵绵。
这样接连的折腾,他近来都没有怎么休息,眼底亦是青痕一片。可这样的时候,却觉得神经绷的紧紧的,连一丝一毫都不肯松懈下来。
默默站了片刻,便坐在了长椅上,淡淡吩咐,“把这里的事情处理一下,再去看看南边有什么消息。”
那听差应了一声,便离开了。乔云桦默默的想着,如今南地的时局逐渐的稳定下来,与扶桑的战事恐怕很快就会结束。只是北地突然搅和进来,目的肯定不简单。只怕稳定了时局,南地?还是会走上被瓜分的结局。
他一个局外人都看得透彻,苏徽意又为何会看不清这一点?在这样的时候选择跟北地联姻呢?他也不过这样想了想,眼下这些事情倒是不紧要,他看向身旁剩余的人,说:“最近三公子那里有什么消息么?”
他顿了顿,又问:“阮红玉呢?”
那听差原是他的心腹,对这些人的消息自然是时刻关注的,当即就说:“三公子最近倒没什么,至于阮小姐,自从与卢御平联合后,就不常送消息来了。”
乔云桦勾唇冷笑一声,“这个女人心思深得很,区区一个卢御平算什么?你也不必发消息给她,由着她去吧。”
他朝手术室望了望,心便又沉了下去,如今诸事都需要重新计划,他要处理的事情还很多。只是一思及沈蔷薇,还有他远在南地的母亲,他便理不出丝毫的头绪来,伸手抚了抚额,只觉得疲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