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求安,那一次大帅派的是石司令的属下吧?”
石明瀚一听这话,面色不由一沉。只是心中有怒火,却不敢发作。他说:“那次是我手下的参谋长出了问题,还好七少提前回了金陵,才没有使我犯下大错。”
苏徽意不以为然的说:“手底下的人出了问题,怎么能怪到你头上?说到底,还是扶桑人太过猖獗。”
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最近军部死了好些属下,处理起来真是应接不暇。”
侍从官端了菜进来,因是金陵名厨掌勺,菜色又是南地名菜。琳琅满目的摆了一桌子,各个色香味俱全。
任庭琛看着面前那道清蒸鲥鱼,说:“这时候还有鲥鱼?哪儿来的?”
侍从官当即叫了老板进来,老板恭恭敬敬的说:“原是二公子前两天过来一次,带了些鲥鱼,说要吃老师傅做的清蒸鲥鱼。余下的一并留在了这儿,我看今儿七少过来,就吩咐老师傅特意做的。”
任庭琛“哦”了一声,“知道了,你去吧。”他才说出这一句,就听见琵琶弦忽而断了,曲调戛然而止。
阮红玉吓的面色发白,连连说:“真是失礼了。”
苏徽意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手中的琵琶,那琵琶是梨木的。另用象牙制成覆手,琴头镶嵌着翡翠,雕出梅花的样式,极是雅致。
他淡淡说:“阮小姐手里的琵琶是五弦的?国内现在甚少能看到了。”
阮红玉将琵琶抱在怀里,得体的笑了笑,说:“这是家师赠送的,出自前清的名家之手。”
苏徽意没在说话,倒是任庭琛笑了笑,说:“红玉姑娘如今在金陵那也算是炙手可热了,就别在那小茶楼唱曲儿了,怪可惜的。不如就到我们家戏园子去,我单捧你。”
那阮红玉将目光落在苏徽意身上,说:“任小爷尽会打趣我,从前你往我那茶楼去,怎的不说这话?今次见我得了七少一句赞美,你倒巴巴的来找我,真是虚伪!”
她这一番话说的既娇且柔,端的是风情万种。偏那一股子女子特有的柔媚娇嗔让人生不起气来。
任庭琛见状,就说:“红玉姑娘这嘴里眼里都不离七少,又是怎么个意思?”
他说过,就起了身直奔阮红玉,又说:“你就别杵在这儿了,咱们七少可轻易不夸人的,你还不赶紧去谄媚几句?”
那任庭琛是花丛里玩闹惯了的主儿,便是对着苏徽意,也是没有半分收敛。说话间竟就将阮红玉一拉,坐在了苏徽意旁边。
许是没有站稳,那阮红玉轻轻一仰,就贴到了苏徽意怀里。她娇呼一声,抬眼瞥向苏徽意。见他只是泰然自若的看着自己,那双眸子如同浸冰嵌玉,没有丝毫涟漪。
她不由就怔了怔,说:“是红玉轻佻了。”
苏徽意却是勾唇笑了笑,自腰间掏出佩枪来,用枪口挑起她的下巴,淡淡说:“阮小姐很会逢迎,也很聪明。”
任庭琛一脸阴谋得逞的样子,说:“七少果然不懂怜香惜玉。”
石明瀚干坐了这么半天,见状就说:“任小爷也惯会胡闹,全金陵的人都知道红玉姑娘是三公子的人,怎么你还把人往七少怀里扔?”
任庭琛不以为意的问:“那石司令呢?与红玉姑娘谈天唱曲儿,为的哪般?”
“今儿是三公子约了我过来,哪承想我等了这么半天,单只有红玉姑娘过来。”石明瀚一面说,一面问向阮红玉,“红玉姑娘,三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那阮红玉被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却也很是从容淡定,“说来就是,昨儿他与我说,要我过来赴他的约,不想到了这儿,却只看到了石司令。”
苏徽意将枪口慢慢上移,说:“阮小姐戏演的不错。”
阮红玉笑起来,“七少若是不信,尽可以去问三公子,何必与我一个小女子为难?”
“阮小姐是个不一般的小女子,面对我的枪口还可以临危不乱。”苏徽意说着,就没什么兴致的收回了枪。
就听阮红玉说:“那是因为我知道七少不会开枪,七少您是个君子,自然不会与我这个小女子一般计较。”
苏徽意转顾任庭琛,说:“原本今天是要与你喝一杯的,看来只能推到下次了。石司令,我先告辞了。”
那任庭琛就起身送他出去,“七少这是哪里的话?如今不是还有阮小姐作陪?”他轻佻的看向阮红玉,说:“是不是啊,阮小姐?”
阮红玉勉强的笑了笑,只是不说话。抬眼去看,苏徽意已经阔步下了楼梯,身上戎装笔挺修身,将那冷俊的眉目衬的愈发凌厉。
她不由就攥紧了手,将眸中那一抹不甘掩藏在了笑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