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隐约听见浴室内哗啦的水声,忙就轻手轻脚的走开去。
沈蔷薇在浴缸里泡了近一个小时,才起了身。因着之前那次摔伤,苏徽意特意命人在浴室中铺了防滑石,又在浴缸下铺了厚厚一层地巾。
双脚踩上去,倒好似踩在云朵之上。她穿上浴袍,趿了拖鞋出去。就见云清等在门口,见了她就说:“小姐怎么没喊我?”
沈蔷薇一边朝卧室走,一边说:“我听着门口静悄悄的,以为没有人。”
她进了卧室,对着云清说:“你回去吧,我这就休息了。”云清恩了一声,关上了房门。
沈蔷薇轻着步子走到床边坐下,一颗心惊疑不定着,倒好似是没了主意。
隔了半晌,才起身走到妆台前,拿起桌上的小钥匙紧紧握在了手心,肩头在止不住的抖着,抬眼去看,暗夜漆黑,隐隐弥漫着迷雾。
她很晚才睡过去,隐约听见院子里一阵杂沓的脚步声,竟就睁开眼,趿着拖鞋走到窗子前。
就见苏徽意阔步朝小楼里走,丫鬟婆子乌泱泱一群人迎出去,远远的,就听见方语嫣娇笑的声音。
沈蔷薇隐在窗子后,背靠着墙默默站了片刻,想着苏徽意那一句,“没意思。”此刻发着怔,确实没趣。
因着得了沈蔷薇的命令,一大早张妈就派了丫鬟来送饭,刘妈看在眼里,止不住的发牢骚,“这少奶奶为了不让七少和小姐见面,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沈蔷薇无心理会,看桌上摆放着一海碗粥,并几样酱菜。眼见着丫鬟都退了出去,沈蔷薇才低声说:“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
她往门外瞧了一眼,压低声音说:“嬷嬷,我怀疑是有人想借着方语嫣的手给我下毒。”
刘妈诧异的瞪大眼睛,沈蔷薇看向桌子上的吃食,又说:“我想起上一次腹痛,心里总是不安,这一次张妈单独送了吃食过来,我觉得很有可能是有人想害我……”
她想着自己如今身在苏徽意的院子内,能把手伸的这么长的人只有苏苼白,只是苏家内宅多的是虎豹豺狼,难保不是背后另有人在使绊子。
她沉吟了片刻,才说:“吃食既然是张妈送来的,她又摆明了是方语嫣的人,显见是有人想要先借着她除掉我,在将罪责推到她身上……会是谁呢?”
说罢自嘲的笑了笑,“我现在就是疑心病太重,可能这饭菜里根本就没有毒。”
刘妈担忧的看着她,说:“小姐这是落下毛病了,那句话说的真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沈蔷薇轻轻点了点头,才说:“自从苏子虞提醒我后,我就在试探云清,那天我故意在她面前打开首饰盒,她看见里面有个钻石胸针。”
她顿了顿,“昨晚洗澡的时候,我故意将小钥匙放在了睡袍的袖子里。等着看吧,内鬼就快现形了。”
刘妈又恨又气,说:“这个贱皮子!也不知道图什么?!”
沈蔷薇低声说:“嬷嬷千万别露出马脚,还有那个张妈,你一定要小心她,记住了么?”
刘妈谨慎的点点头,想着小姐处境这样艰难,不由就是一叹,问:“小姐,要不要我去厨房给你做点吃的?”
沈蔷薇摇了摇头,说:“嬷嬷,你留意一下云清,就像平时一样,别让她看出来。她见了什么人,你都要来告诉我。”
刘妈应了一声,沈蔷薇冷笑一声,“希望我的想法是错的。”
才刚过了六点半,林宁就进了小楼,一路走到会客厅门口,轻轻敲了敲门,“七少。”
他推门进去,就见苏徽意自沙发上起了身,他身上还穿着昨日戎装,显见这一宿伏在沙发上睡的并不好。
林宁想着七少这几日都睡在会客厅内,只怕时间长了会搅得内宅不安宁,就试探着问:“七少,用不用搬张床进来?”
苏徽意揉了揉额角,淡淡说:“让方语嫣把东西收拾一下,到偏厅去住。”
林宁见他神情严肃,不由劝说:“就算七少不喜欢少奶奶,也不用急着赶她出去,毕竟这才刚结婚,只怕大帅那边还盯着。”
苏徽意起身往一楼的盥洗室去,闻言就淡淡说:“做了这几天的戏也尽够了,难不成我还真要跟她相敬如宾?”
林宁知道七少心中有气,此刻也不敢多说什么。见侍从官拿了换洗的戎装过来,他伸手接过,跟在苏徽意身后下了楼。
那方语嫣特意起了个大早梳洗打扮,此刻才出了门,就见苏徽意正往一楼去,忙不迭的追上去,唤了声,“七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