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出了大门就上了柏油马路,顺着路一直朝前开,过眼青山翠翠,草长莺飞。到了城区,街上自然是人来人往,沈蔷薇好久不见这种热闹,也不由专注的看着。
待到了湖西饭店,沈蔷薇就遣了司机回去,林思栋却将车子停在了路边,说:“我在这里等。”
从前出行司机都是这样等在外面,沈蔷薇也就没在坚持,湖西饭店虽然开在正街,却只占着边角,旁边另有装修富丽的大饭店做比,因此客人很是稀少。
西崽引了沈蔷薇进去,大厅只坐着寥寥几人,李茉婷早就站了起来,朝她招手,“蔷薇,这里。”
半年未见,李茉婷倒是没怎么变,只是剪了时下流行的短发,整个人看起来十分俏丽。
沈蔷薇见到她,歉然一笑,说:“茉婷,你的婚礼我也没有参加,真是对不住。”
李茉婷拉了沈蔷薇的手坐下,见她瘦的皮包骨一样,丝毫不见往日神采,不由说:“你怎么瘦成这样。”
她们许久未见,自有许多话要说,李茉婷在上学的时候就是个话唠子,如今结了婚性子也没变,一股脑儿的说了不少从前的事,言谈间神采飞扬,仿若仍如往昔一般,两个怀梦的少女坐在一起轻松的聊天。
西崽早就端了咖啡,另外还有两碟起司蛋糕,她们本是靠窗而坐,整面的落地窗外是宽阔的街道,初秋风凉,吹落了不少枫叶,零零散散的飘在地上,这一条因是正街,车流行人穿梭不断,阳光斜斜的照进来,和暖安逸。
李茉婷见沈蔷薇默默无言,就寻了几件近日金陵的趣事绘声绘色的说给她听。沈蔷薇仍是淡淡的笑着,好似对什么事情都没有兴致。
李茉婷看向她胸前别着的白蔷薇胸针,上面密密匝匝的金刚钻,白底绿叶极是好看。
她笑了笑,眼中有一丝忧色,说:“我记得这个胸针是你十七岁的生日礼物,还是沈叔叔特意为你定制的。你那时候多喜欢,成日带着,现在倒是很久没有见你带了。”
沈蔷薇不妨她提及旧事,不免心中感伤,就说:“这胸针原是一对的,另外一个让我弄丢了,这一个还是前两天收拾妆盒才找到的。”
李茉婷哦了一声,好几次欲言又止,沈蔷薇见她这样吞吞吐吐,就问:“茉婷,怎么了?”
李茉婷踌躇了半晌,最后只是摇摇头,似是叹息着说:“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样招眼的东西,你以后不要再带了。”
沈蔷薇看了她一眼,不由琢磨起她话中的意思。门外走进来几个蓝衣蓝帽的青年,看衣着应是某个大学的学生,手里都拿着横幅,有说有笑的上了楼。
想来又是组织大学生游行抵抗扶桑,时逢乱世,这样愤慨激昂的青年很多,丝毫不引人注目。
街上正有几辆军车开过来停在了路边,把头的车上正是苏军中显要人物的卫戍队伍,统一的藏青色呢子戎装,最新的武器配备,一看便知这是苏军高官的近身卫戍。
陆续有军车依次跟在后面停下,不过片刻,街边已是星罗密布的卫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严防布控,很快一辆防弹汽车缓缓驶了过来。
不及去看,另一面已是涌上来密密麻麻的游行队伍,眼见着三五成群的学生高呼口号,丝毫不惧卫兵荷枪实弹的枪口。
卫戍队长范子承早已命卫兵拉了枪栓,那些大学生言辞激烈,慷慨激昂的慢慢逼近,竟是有种凛然不惧的精神。
沈蔷薇本就坐在窗边,街景自是一览无余。此时的场面已是箭在弦上,她朝另一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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