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驿栈,平日间并没有多少人来往,今日却被围得泄水不通,只因为不久那场看似简单又粗暴的战斗。
那场战斗,让世代被压制的中街百姓得到了解放,本来平和的心情顿时到了一个顶点,十分崇拜地对着驿栈内的几人指指点点。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双目浑浊地盯着杨穷,无不感慨地说道:“你看,这就是杨穷年轻时候的样子,当年我跟他可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是啊,是啊。我也记得,那个时候的杨穷就是这个样子,想不到当年他说的不是玩笑话,我们错过了一场机缘啊。”
老人旁边,一个跟他一般的老妇人也跟着无比感慨,而后干枯的眼眶中竟有了一些湿润,呐呐说道:“岁月啊,真是无情。为何年轻了他,却老了我…”
……
另一边,几个年轻女子双目放光,面如桃花般看着慕容恭。
“好帅哦,刚才你们没看到他动手的样子,简直要迷死人了,不知道他有家室没有?”
“有了,那个人就是我,嚯嚯嚯。”
一个妙龄女子捂着嘴疯狂地笑着,身体不由自主地向着慕容恭走去,还好被同伴拉了回来。
……
还有一群年轻人,眼神火热地看着这那头巨大的黄金狮子以及两人高的仙鹤,摩拳擦掌地,心中想着要到山里面也去降服一头,然后威风凛凛地带回来。
围观的无数人头中,还有一些目光闪烁的普通百姓,他们目光游离地在驿栈内的几人身上扫来扫去,又若无其事地与身边的同伴交头接耳起来。
“去通知域主,天玄宗有几个刚入门的弟子在一个巡野境长老的陪同下下山了。”
“去报告楼主,那个鸿蒙境修者下山了,让楼主速回北楼,没必要在天玄宗耗着。”
“去报告圣主,天玄宗有了动静……”
……
驿栈内,叶依痕扫了扫门外的人群,那里的点点动静尽收眼底,然后简单地回了一句:“没有。即便有,师父也不会让我们知道,那样对莫离师兄十分不利。”
“你们啊,总是那么小心。”
苏云笑了笑,背对着叶依痕摆了摆手,大步向前走去,说道:“准备船只,我们去那边。还有,既然莫离让你来了,你就好好体验体验这人间的魅力所在。
无为,别偷酒了,前面还有很多美酒,这里的酒不值得喝,哈哈。”
“啊?!”
躲在柜台后面道无为,用手指一点一点蘸着各种酒坛的酒,然后在放到嘴里吸一吸,正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就听见苏云说还有好久,立刻站起身,如风一般跑到苏云身边。
“大师兄……”
站在原地的叶依痕,如丢了魂一般,怔怔地看着十岁大的孩子,眼前出现的是那个温文尔雅的书生温和地对着她笑。
许久,那个十岁大的孩子已经跟着苏云走到了码头边,她回过神来,然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再仔细看那孩子,或许与大师兄有几分相似,但气质完全不同,也许只是名字相同罢了。
码头上的三人,莫离依旧有些颓废地看着大湖湖面,苏云迎风而立,侧着身子微笑地对莫离说着些什么,而道无为在莫离身边转来转去,上下打量一番,然后又献宝般的对苏云说些什么,显得十分和谐。
叶依痕呆呆看着码头上的三人,冰冷了十年之久的心竟然有了些莫名松动,然而只是转瞬即逝。
其余几人也都开始动了起来,杨穷忙着给自己儿子杨富贵交待一些事情,同时与高展一道应付那些热情的邻里乡亲,不过那些人高展似乎没有那么热情。
慕容恭保持着自己的帝王风度,无形中流露着上位者的气势,在码头边忙着置办船只与干粮。
而吴醉则与冯博士依旧坐在驿栈内,喝着茶简单地聊着往事,当然只是吴醉在说,冯博士有没有听,那就不得而知了。
黄金狮子与仙鹤则无聊地待在码头边,时不时向苏云瞥上一瞥,有种拍上一两爪子的冲动。
大约一个时辰后,苏云与莫离之间的聊天仿佛进行不下去了,苏云有些垂头丧气地对众人说道:“上船吧,争取天亮前能够抵达大湖西岸。”
说完,苏云兴致缺缺地走向慕容恭安排好的一艘楼船,站在船头上,望向大湖无边无际的湖水与远处的渺渺水雾。
“师兄,或许你是对的。”
码头上的莫离低声说了一句,有些茫然地看了苏云一眼,也跟着上了船。
最后上船的是杨穷,因为之前的一战,杨穷便成了中街百姓眼中的英雄,虽然慕容恭夺去了他的一些荣耀,但毕竟只是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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