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一跺,右手向腰中飞快一抽。
“铿!”
伴随着一道清脆的剑鸣声,一柄薄如蝉翼的精钢软剑出现在他手里,即便在黑暗中,也可以让人感受到它的寒气弥漫。
就在夏小虎双脚踏上独木桥面时,魑余大喝一声:“混账东西,谁准你上来的。”
魑余说完,周身的阴寒之气暴涨,准备再次出手。
却不料幽不言冷漠地说道:“魑余,这里什么时候由你做主了?”
双腿微蹲,已经准备跃起的魑余听到幽不言的话之后,冷汗直流,身体僵硬的定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片刻之后,他才稍微缓过情绪,小心翼翼地站在幽不言身边,低声说道:“少主,那个蝼蚁太嚣张了,小的只是想去教训教训他。”
幽不言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冷漠说道:“嗯,知道了。不过,再等等,这个蝼蚁有点意思,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搞出什么东西来。”
幽不言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刚才夏小虎拔出精钢软剑的时候,他感应到了一些灵气波动,虽然很微弱,但在这个没有修行者的世界里,只要引起了灵气波动,就足以说明了问题。
幽族传承无数年,族中古老的存在更是多不胜数。幽不言很小的时候,就听他爷爷讲过,在遥远的过去,很多他们只能仰望的大人物,都不屑于调动天地灵气,而是专修肉身,仅凭肉身之力打破虚空,遨游天地之间。
来到这里之前,就有人提醒他,虽然这片秘地所在的世界,修行者消失了无数年,但是也不排除隐藏起来的可怕人物。
过去的岁月里,每个只修肉身的修行者,只要可以大成,那都是能撼天动地的存在。
所以,夏小虎无意间带出的灵气波动,使幽不言不得不谨慎对待。
夏小虎听到魑余的话语之后,脸色一冷,用低沉的声音缓慢说道:“你说谁是蝼蚁?”
“嗯?”魑余眉头一皱,想不到这个蝼蚁还敢对他释放杀气,但是幽不言没有授意,他也不敢再肆意妄为,只好用阴鸷的眼神盯着夏小虎,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夏小虎此刻应该被冻死了。
“小虎,稍安勿躁!”后面的鬼谷等人刚才领教过魑余的厉害,如果不是夏小虎侥幸破了魑余的身法,他们现在应该连召唤撑船人的时间都没有并且后面还有两个不知深浅的人,因此他担心夏小虎冲动惹怒那两人,到时候场面就会难以收场了。
夏小虎听到鬼谷的话之后,沉默地点了点头,持剑站在独木桥一端,大有想要过去打扰鬼谷必须先过我这一关的意思。
就在夏小虎双脚踏上桥的时候,嬴姬等人默默地向鬼谷靠拢,然后将他围在了中心。
在他们心中,中土灵域本来就神秘,黄河地脉更是传说,而撑船人却是神话,桥上的三人不管是什么来路,能够同时跟前面的三者扯上联系,那么就肯定不简单。
单从那个叫魑余的仆人一个人,可以击伤他们五大高手,虽然他们各自保存的底牌,即便如此,也由不得他们不放下往日高高在上的骄傲,开始通力合作起来。
只是他们没有察觉到,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昆仑女侠季仪容与古隐一脉的水墨斋主脸上都出现了异样。
季仪容看着烂木头搭成的独木桥,在黑色的环境中被一层淡淡地光晕包裹着,黄河地脉的河水翻涌起打在它身上时,那层光晕会微微波动,然后那些接触到它们的河水便直接化作光影融入其中。
季仪容发现了这种现象,但她发现其他人好像并没注意到,或者说它们根本就无法看到那层光晕。
昆仑近仙,自古有之,收藏的武学与其它八大势力有所不同,难道桥上的三人与仙有关?
水墨斋主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桥上沉默的第三人,从那个身上,她好像感应到了浓浓的妖气,却又十分陌生,因而眉头微蹙。
嬴姬紧握着龙头拐杖,看着桥上的四人,眼神冰冷,对着鬼谷说道:“鬼谷,你有几成把握?”
鬼谷看着幽不言,说道:“如果鬼谷一脉祖师爷与他有关,把握不把握还重要吗?”
嬴姬闻言,眼神更加冰冷,还带着一些决绝,但是却说道:“我相信那个老不死的,你尽管试试,在你召唤出你这一脉的祖师爷之前,没人能打扰你。”
鬼谷闻言一怔,似乎想到了某些事情,然后平淡地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