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说道:“这里你是主人,既然让这小姑娘进来了,我那曾经的挂名弟子可还在外面诵经念佛呢,你可不能有所偏袒啊。”
那书生看了一眼那和尚,嘴角微翘,说道:“我说,和尚可不是你这么当的,都说和尚胸怀天下,普渡苦难大众,你却在这里向我讨要进这水榭的资格,羞也不羞?”
那和尚听到那书生这么说道,丝毫没有觉得任何尴尬与羞愧,双手合十,脸上的笑容消失,仿佛突然就变成了得道高僧,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然后一脸慈悲地看着萧若水与萧采颜,点了点头之后说道:“两位女施主认为如何?贫僧那不成器的弟子,是为了两位的凡俗之事,才错过了这紫金水榭,不知二位事后会有什么表示呢,贫僧可代小徒先收下。”
萧若水与萧采颜两姐妹看到那和尚先前的*宝相,还有些动容,很是礼貌的回了一礼。
当她们听到水草之外的渡远僧是因为自己的事而错过了这紫金水榭,萧采颜不知道其中利害关系,倒没什么触动,但是萧若水知道内幕,心中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可是听到最后,两女觉得越来越不是那么回事了,这和尚这是在趁火打劫?
萧采颜虽然知道那和尚绝对不是简单之辈,但她身后有大梁皇室和昆仑剑派,千金公主的脾气就上来了,抬起右手直指那和尚,一脸怒容,说道:“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只见萧若水纤细的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头也不回,也不见使了什么力气,萧采颜就松下手臂,还没说完的话也噎了回去。
萧若水微微一笑,依然很有礼貌地对着那和尚说道:“不知圣僧的高徒缺少什么呢?如果若水以及大梁境内有的,若水定然全力以赴,为圣僧高徒争取。”
首位的那书生以及在一旁从没说过话的那妇人,脸上都浮现出玩味的笑容,然而并没有说话。
那和尚听到萧若水的话之后,依然宝相*地说道:“高徒所缺之物,长公主定然能凑齐。贫僧想长公主也知道进这水榭的机会是多么难得,贫僧若是狮子大开口了,还望长公主见谅。”
萧若水听到那和尚再次提到进这水榭的机会,刚刚退去的愧疚之情再一次出现,面色平和地说道:“圣僧请讲。”
那和尚面带慈悲,口吐莲花地说道:“我佛慈悲,以普渡众生苦难为己任。
众生皆为金银钱财而苦,贫僧大慈,为贫僧那不肖弟子讨黄金万两一车;
众生皆为权力滔天而苦,贫僧大悲,为贫僧那不肖弟子讨庙堂之位一职;
众生皆为美好面相而苦,贫僧大空,为贫僧那不肖弟子讨如花美眷一妻;
众生……”
“够了,够了,和尚你要化缘就到外面去,我这水榭贫寒,伺候不了你这大慈大悲大空的圣僧,走吧,走吧,赶紧走。”坐在首位的那书生实在受不了那和尚一本正经地向萧若水讨要他空口中令众生皆苦的东西,于是对那和尚下了逐客令。
那和尚还没说话,倒是在萧若水身后的萧采颜早已忍不住了,几次想要跳出来,但是被萧若水转头看了一眼之后,便在那对着那和尚咬牙切齿,一脸凶相。
那和尚看到萧采颜的样子,也不管首位那书生的逐客令,对着萧采颜微微一笑道:“女施主,佛曰,不可怒,不可噌。施主,冷静,阿弥陀佛。”
还没等萧若水说话,只听见首位那书生对着还在一旁淡定喝茶的妇人说道:“现在这场面,也只有斋主还能受得了那和尚了,我是看不下去了。”
那妇人放下手中的茶杯,对着首位的书生平静地说道:“小先生见笑了,江流儿为佛门圣僧,佛法高深,尝尽人间万苦,方才江流儿所提的那些所求之物,尽为人间万苦之源,他将它们加在渡远僧身上,只为让渡远僧能够在佛法之途上走得更远,因此在下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众人听到那妇人的话语,反应各不一样,那和尚微微一笑,萧若水准备要说的话也咽了回去,萧采颜目瞪口呆,首位那书生沉默了下来,歪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而那书生身后,那个长相清秀的书童,微微一笑,对着那妇人与和尚点了点头。
那妇人见到那是书童对她点头,微微一愣,而后释然,很是礼貌的回了回礼。
那和尚却不以为然,依旧宝相*,看向萧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