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生过和柳梦一样的想法,但是破罐子破摔真的有用吗?不,没有任何用,这只是一个懦弱的人懒惰的表现,选择破罐子破摔,到头来后悔的还只是自己罢了。
我说道:“什么叫还少一个朋友?听你的口吻,似乎吴柯对你来说只是一个不重要的人,可有可无是吗?”
柳梦置气似的点了头,道:“是的,就像你说的可有可无,因为这段时间我们一直没见面也没感觉怎么样啊!”
我直视着柳梦的眼睛正色道:“人可以骗别人,但永远骗不了自己,到底重不重要,你自己心里清楚,就算是不为了吴柯,但是你起码要考虑自己的父母啊!你就不担心暴露了被他们知道了难过吗?!”
“呵呵呵,难过?自从那次去医院被检查出来,我妈似乎生怕人家不知道一样,逮着谁都当面数落我一遍,现在村子里哪个人不知道我被上了?还有啊,他们背地里都骂我贱货,说我小小年纪不学好和人鬼混……是啊,我不学好了,我就是和人鬼混了,这都是我活该,是我活该对吧?嗯?周志?!”
我一脸的不可思议,望着柳梦迟迟说不出话来……没想到,我真的死活都没有想到,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柳梦出了这样的事情,柳母不分青红皂白就算了,居然还当着外人面大肆张扬地教训她?哦,转念一想,我陡然记起来了,她这样做并不值得我惊讶呢,毕竟当初在医院门口,她就让人大开眼界的上演过一次。
见我错愕地说不出话来,柳梦又自嘲地说道:“周志,我告诉你,现在我沦落成这幅模样,有一半功劳都归功于你口中那个会‘担心’我的父母,所以,你根本就不懂,你从小就含着金钥匙出身,家庭美满幸福,接受良好的家庭教育,而我呢?我父亲早年赌博酗酒被车撞死了,母亲这么多年下来,大大小小改嫁了不亚于五次,她从来就没有询问过我的意见,甚至有一次,我差点被她领回来的男人强女干,我告诉她,结果呢?周志你知道结果是什么吗?我反倒被狠狠打了一顿,她说我在诬陷她的男人,有趣吧?!是不是很有趣?”
或许是因为没有双亲的缘故,在今天以前,每当听见有人埋怨自己父母,无疑都会引起我的反感,但是此时此刻我却没有,一点儿都没有,我不知道是从谁身上偷来的勇气,就这样大胆相信了柳梦的倾诉……总而言之,我恨起了柳梦的母亲,同样恨起了自己的双亲。
我不想再去思考他们有什么所谓的苦衷,因为即便有苦衷就可以在子女最无助的时候不给予抚慰,反而施加更为疼痛的伤害?即便有苦衷就可以抛下孩子,然后几十年音讯全无?
不,这不是有苦衷,这是我把他们想的太好,是我太天真,觉得全世界的父母都是疼爱自己子女的,然而,事实证明我错了,我大错特错,因为凡事总有特例,而我和柳梦偏偏就是遇到了所谓的特例。
……
后知后觉,我紧握的拳头都已经隐隐作疼,我无力地松了开,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点燃了一根烟,沉默许久,然后才终于冲柳梦问:“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
柳梦反问:“不然呢?我与其回去被人唾弃,还不如待在这里,起码生活有保障,而且也不会再有人骂我,你难道觉得不好吗?还是说,你一直都觉得我在撒谎,想要博你同情?”
我用力吸了一口烟,回道:“……我相信你,但你还是撒谎了,因为你在这里过的一点都不好,遭受的一切远比表面要恶劣上许多倍,对吧?”
柳梦目光闪烁,挪开了视线,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有点不适应罢了,丁美对我还不错,我也慢慢有点喜欢她了……”
“喜欢和自己一个性别的人吗?”
柳梦沉默了,我则是用力抽着烟,至今为止,我确实有听说过同性之间萌生爱意,甚至走入婚礼殿堂的,但是对于一个被强迫的人,对于柳梦来说这可能吗?
我对柳梦语重心长的说道:“我当然知道丁美不对劲,因为上次她就对我妹妹出手了,好在当时你提醒的及时,所以在这里我要先谢谢你……还有,我打算过完年就和妹妹离开这个地方,你跟着我们一起走吧。”
说完这些,我抽下最后一口烟,把烟蒂丢入了烟灰缸……我的注意力不由被烟灰缸吸引,因为里面除去我刚丢进去的烟蒂,还残留了不少女士香烟的烟蒂,柳梦是不抽烟的,霎时间,我便明白过来了,这些烟蒂肯定是丁美的。
这样就证明丁美经常朝这里来,甚至有可能就居住在这里,而我此时此刻和柳梦谈及的话题,如果被她撞见可都一切就都完了,所以我连忙抬起头,等待着柳梦的回答,然而她脸色白的可怕,眼底是数不清的恐惧……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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