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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侃面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眸中的得意几乎掩盖不住。
“老沉啊。”
齐侃拍了拍蒋沉的肩膀,“咱们这个实验室的人本来就不多,我觉得大家更应该和平相处为好,毕竟都是在为新世界做贡献,牺牲小我,完成大我,这么伟大而光荣的事情里何必非要掺杂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呢,你说呢?”
蒋沉看了眼肩膀上的手,抬手拂去。
“这里的确有人来过。”
他直接略过了刚刚的话题,弯下腰,在密道入口旁的地板上捡起了一根头发。
头发很短,应该是蒋沉自己的,若不是他去捡起来,齐侃压根都没发现。
“这是?”
齐侃挑了下眉,心中有了某种猜测。
毕竟也和蒋沉共事了这么多年,虽然大多数时候俩人都很不对付,但是对对方的了解还是很深的。
不是说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的敌人吗?
蒋沉也知道齐侃能猜到,点点头,“我把这根头发放在了入口处,而现在,它跑到了地板上。”
齐侃的心陡地一沉,神色也凝重了起来。
实验室里是不可能有风的,所以头发位置的变动只能是人为。
刚刚还在争执的俩人,对视一眼,不需要开口说话,只用一个眼神就达成了某种共识。
齐侃快速跑向大门右侧的墙壁,那里装着连接整个实验室的报警器。
而蒋沉则转身奔向那两台电脑,企图删除里面所有的数据。
突然间,司念念和步宸夙自天花板而下。
司念念直接卸下手镯,直接朝着蒋沉的衣领抓去。
而步宸夙则用最快速度来到了门口,一脚将马上就要启动报警器的齐侃踹飞。
嘭!
司念念抓着蒋沉的衣领,轻轻一丢。
蒋沉的身体如破布一般,横着飞了出去,正好和齐侃撞到了一起,狠狠砸向了那边盛放人形标本的玻璃瓶。
摘掉手镯的司念念的力量是不可估量的。
玻璃瓶破碎,里面的甲醛溶液流洒出来。
和蒋沉、齐侃一起倒地的,还有那些人形标本。
“咳咳咳……”
齐侃一不小心喝了不少甲醛溶液进去,不住地咳嗽。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他指着司念念和步宸夙问道。
蒋沉因为被齐侃和其他人形标本压在下面,所以摔的最惨,此时脑子还晕晕乎乎,云里雾里的。
步宸夙守在门口。
司念念把电脑上所有的数据copy上传给了安洛。
进度条缓慢进行,齐侃有心阻止,却又无能为力。
“这是从哪儿来的?”司念念再次拿起那个装着洗髓溶剂的试管,问道。
齐侃面色不改,“药。”
司念念五指收紧,试管炸裂,洗髓溶剂顺着指缝洒落在地上。
蒋沉的意识正好在此刻清醒,紧接着瞳孔一缩,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又痛的摔回了地上。
“不!”
他大吼一声。
齐侃伤的轻一些,直接站起来,朝着司念念飞奔而去。
“不要!”
他的视线一直锁定在司念念的手上,当看到试管破裂,洗髓溶剂洒出来的那一刻,心痛和惋惜在他的眼中和心头闪过。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你知不知道这些药剂有多么重要?你居然敢毁了它!”
齐侃心头的愤怒和蒋沉一样,怒视着司念念,伸手便是一拳,毫不留情地挥了过来。
齐侃和蒋沉一样,虽然修炼天赋不错,但是由于常年泡在实验室,属于外体修炼,所以当身处灵力被禁锢的实验室里时,他们的拳脚功夫完全不够保护自己,说是弱鸡也不为过。
司念念就这样轻飘飘抬手,捏住了这个不自量力的弱鸡的手腕。
还不等用力,就听到了一道非常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
咔!
“啊!”
齐侃一声痛呼,额头冷汗瞬间流到了鬓角,顺着脸颊滑落。
他想要把手臂扯回来,却又扯不动。
“臭丫头,你快给我松手!”
“你居然敢弄伤我的手,你知不知道我的手有多么重要?你知不知道这双手能救多少人?”
司念念面露冷意,眼聚寒光,“用洗髓的方式来改变那些人的体质,再提取他们的细胞来给你们做实验,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有没有想过这些人有多么的难过?他们虽然是囚犯,但是却也还是人,用活人来做实验,甚至断了气后连尸体都不放过,这样你还敢大言不惭地说你这双手能救多少人?”
“我再问你一遍,洗髓溶剂是从哪儿得来的?”
齐侃和蒋沉心中一震。
“你居然知道这是洗髓溶剂?”齐侃的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随即瞳孔一缩,仿佛已经猜到了司念念的身份。
蒋沉支撑着身体,踉跄着站了起来。
他的口罩已经掉落,露出了满是斑痕交错的半张脸。
然而,他却一点儿也不在意。
“你是……司念念。”
他的语气中没有半点儿的疑虑,几乎已经断定了司念念的身份。
司念念冷哼一声,“仅凭我能说出洗髓溶剂这四个字就能猜到我的身份,看来你们也知道这洗髓溶剂的真正来历,说吧,你们和司家有什么关系?”
在此之前,司念念万般不愿把这一系列的事情和司家联系到一起。
可是现在,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这间实验室和司家有关,有人盗用了她的洗髓溶剂来私自做实验。
谁知,蒋沉却突然笑了出来。
“真的是你,你真的是司家小公主!”
他迈着艰难的步伐一步一步走过来,身上毫无半点儿戾气,甚至,还带着几分紧张和雀跃,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小公主,你来了真是太好了,我们这个实验正好遇到了瓶颈,细胞可以再生,但是变异的概率却并非百分之百,甚至是非常的低,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们,你快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蒋沉拿起桌上的一份资料,翻开几页,指着上面的几处数据给司念念看。
这时候的他,完全卸去了一身的孤傲,仿佛一个求知若渴的小学生,在等着老师的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