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段以茉闻着这味道,胃里忍不住一阵翻涌。
她拧着眉头,走上前,“我能看看他吗?”
林倾正好结束工作,从里面走出来。
“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段以茉不解他的话,当走进去站在季梵的尸体旁,吓得整个人后退两步,差点儿没摔倒。
地上的人,面部血肉模糊,眼珠向外崩裂,耳朵鼻子到处都是血,嘴巴张的大大的,所有牙齿全部碎掉。
再看他的身体,手腕和脚腕被割断,身体以怪异的姿势扭曲着,浑身除了血腥味儿,还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恶臭。
“这,这是我哥?”
段以茉的脸都被吓白了,她虽然话是这么问,但是心里已经确定这就是季梵。
因为这人的耳后有一个黑色胡萝卜形状的胎记,和季梵一样。
袁城让一个女探员把段以茉扶了出来,随后看向林倾。
“怎么死的?”
林倾推了下眼镜,“自杀。”
“自杀?”
不仅是袁城,就连步宸夙等人都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结果。
段以茉连忙摇头,“不可能,季梵不可能自杀。”
步宸夙看了过去,“为什么?”
“步少,我和季梵一起长大,我了解他,他这个人功利又自私,最爱的就是他自己,像他这种人,怎么可能自杀?”
段以茉轻哼一声,“他到医院跟我妈认错,我妈之所以不理他,就是因为她心里清楚,季梵根本就不可能会认错,他这么做只能是另有所图。”
“可这就是事实。”林倾道:“自爆而亡,这就是季梵的死因。”
“不过,在自爆之前,季梵受到了极度的虐待,我猜测他之所以自爆的原因,是想要寻求解脱。”
子书朝着季梵的尸体看了一眼,“他面上的伤应该是自爆造成的,身上的外伤不多,也就手腕和脚腕被割了,他连淮北监狱都能忍受,这么点儿疼就受不了了,直接自爆?”
说着,子书的鼻子用力嗅了嗅。
“什么味儿,这么臭?这家伙是在这里面拉了多少?”
他捂住鼻子,一脸嫌弃地退开几步。
步宸夙走到尸体旁,低头看了一会儿。
仿佛发现了什么,抬头看向林倾,“他的内脏都没了?”
林倾点点头,“步少果然厉害,这么快就发现了,没错,他是被人灌了一种会侵蚀五脏六腑的药,受尽折磨,在极端痛苦之下,绝望地自爆了。”
“不过,他被灌的到底是什么药,我暂时还不确定,得等回去后采样化验才能得出结论。”
“这臭味儿也是因为这药?”子书捏着鼻子问道。
林倾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轻笑,“没错。”
“呵,这可怪事儿了,咱们刚觉得季梵有问题,他就跑了,正四处找他,他就被人杀了,这谁啊,手脚这么快?”
子书看向步宸夙,“少爷,这是杀人灭口吧?”
“就算是杀人灭口,也没必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啊。”段以茉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怒。
袁城不解,“我还以为段小姐和你哥哥感情不好。”
段以茉看着尸体的方向,眼眶染上一圈红晕。
“小的时候,他也曾是个好哥哥。”
虽然那段时光非常短暂,可段以茉却永远都不会忘。
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季梵也不知道她并非他的亲妹妹。
他们就像平常人家的兄妹那样,每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吃饭,一起玩耍。
只是长大以后,一切就都变了。
“林倾,他的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步宸夙突然问道。
“昨天晚上,0点到1点。”
步宸夙又看向段以茉,“那个时间你在哪儿?在做什么?”
段以茉一愣,“我?我在医院照顾我妈啊,季梵跑了之后,我妈的情绪有些不稳定,我怕影响她的术后恢复,所以一整晚都在陪她。”
步宸夙给了袁城一个眼神,袁城正好也和他想到了一处。
“步少,不会吧?”
“查吧。”步宸夙道。
猴子一脸不解,“局长,查谁啊?”
“容情。”
回去的路上,猴子一边开车一边问道:“局长,咱们真的要查容情啊?那可是容爷的千金,恩少的未婚妻啊。”
袁城点了根烟,叼在嘴里。
“但愿这位容大小姐和这事儿没关系,不然啊,司家可就热闹了。”
建铭轩,总经理办公室。
容情正在和几个经理开会,自从容天华全权负责夙念云国分部的业务后,这里就交给容情来管理了。
“容总,侦缉局的人要见您。”秘书敲门走了进来。
“侦缉局?”
容情点点头,“请他们进来吧,先散会,方案就按我刚才说的做。”
几个经理离开了办公室,袁城、猴子和林倾走了进来。
“袁局?你找我?”
容情有些意外。
“哦,坐吧。”
“不用了,我们就是有个问题想问问容大小姐。”
袁城摆摆手,习惯性环视了下这间办公室,然后目光才转回到容情身上。
“容大小姐,请问你认识季梵吗?”
容情挑眉,“季梵?那个从淮北监狱越狱的犯人?我怎么会认识他?”
她的表情没有丝毫破绽,完全看不出有说谎的嫌疑。
“那,昨晚0点到1点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袁城继续问道。
容情的眉头拧起,“袁局,你的问题都好奇怪,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容小姐只要回答我你昨晚0点到1点的时候,在哪里,又在做什么,就可以了。”
“那么晚,我当然是在家睡觉了。”
“有人能证明吗?”
袁城的话让容情更加不解,“袁局,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容小姐只要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就好。”袁城笑着说道。
容情抿了抿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好半晌才开口。
“牧恩。”
袁城有些意外,“恩少?”
容情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我和牧恩很快就结婚了,住在一起有什么奇怪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