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必须要有姜政的指令,沈笠说了都不算,更别说广播里不是沈笠的声音。
可是,姜政的指令,都是由守城的最高长官来确认的,别的人是没资格看的。
守城的最高长官是乐岳,可他在船上,并没有做任何指示。
那该怎么办呢?领队们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汴梁在客舱里看到了他们的犹豫,果断下令开船。
战洋舰启动的声音在每一位卫兵的耳朵里响起,显得非常的沉重。
万一,沈笠是私自出城呢?
真要发生这种事,守城的卫兵们都会受到处罚,特别是领队们,官位越高,受得惩罚也越重。
眼见战舰就要升空,有位领队忍不住了,出声喊道,“请乐岳队长指示。”
他这话一说,卫兵们纷纷举起武器来,跟着喊道,“请乐岳队长指示。”
声音响亮,战舰里听的清清楚楚,汴梁的眼皮都跳了起来。
该死的家伙,偏要给哥整点幺蛾子,找死吗!
他举起枪,对准了那个领队,想重演屋外的情形,将人击毙在枪下。
这时,突然有几道红色的亮光射到战舰的舱壁上,把汴梁的眼睛都照花了。
什么东西?
汴梁避过光线,往外看去,发现是城防炮的瞄准射线。
花郎!行动这么坚决!
那人是不能杀了,杀了只会招来反击。
得想个办法糊弄过去。
怎么办呢?
把乐岳弄醒?
不行,那家伙不是傻子,没看到姜政的命令,肯定不会乱说。
用枪威胁?算了,姜政会派他来,就不会是酒囊饭袋,万一他宁死不屈,自己搞不好也得陪葬,划不来。
不弄醒他的话,又怎么来糊弄外面的人呢?
乐岳在忙,不能说话?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可怎么才能让外面的人相信,他确实在忙呢?
有了!
汴梁的脑海中闪过一丝亮光,对着广播喊了起来,“乐岳队长正在用手讯向姜盟汇报。”
这话一出,外面的射线立刻调转了方向,卫兵们的武器也都放了下来。
和姜盟通手讯,谁敢分心。
分心都不敢,更别说把手讯放在一旁,先来喊两句广播了。
所以,目前的情况,请队长指示,只能等他汇报完了再说。
领队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立刻改口道,“请战舰稍候,等队长指示了再走。”
汴梁笑了,领队会这么说,明显已经服软了。
等队长指示?要等到什么时候?
刚才广播里说的可是姜盟的命令!
没有任何理由,让姜盟的命令等着,这话,也是区区一个领队可以说的吗?
“抓捕逃兵是姜盟的命令,人要是跑了,你们拿脑袋来着。
“开船,出城!”他又喊了一句。
领队想阻拦,可他举枪的手,软绵绵的,毫无力量。
违抗姜盟的命令,这种事,他一个小小的领队,又如何敢做。
而且,逃兵的事情,作为城门的守卫,也是有责任的。
真要贻误了战机,数罪并罚,就不是丢官那么轻松了,搞不好,丢命都有可能。
想到这里,领队挥手,高声喊道,“放行。”
听到这两个字,汴梁的心才真正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