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那个挂名婆婆没有难为你吧?”见慕雪芙有些失神,慕雨蓉拍了拍她的手,关切的问道。
慕雪芙转回思绪,道:“你都说是挂名婆婆了她还敢太过为难我吗?要说为难,天天去请安,也算是对我的为难。”
“她是老安王府家的郡主,自持身份高贵,难免性格桀骜清高。你忍让一下,反正她出了正月就得打道回府。不过,她要是太过分,你也无需礼让,只不过是个郡主,按品级咱们都是同等的,难道咱们还怕她不成?”慕雨蓉轻蔑一笑,深以为然,拨了拨耳垂上坠着的东珠耳环,微微压低声线,“听说她这几日走街串巷,把京城中权贵人家都走了个遍,看来是想为她儿子铺路啊。”
慕雪芙抿嘴一乐,眼中藏着揶揄之色,道:“连你都知道,看来这瑜王妃的动静可是真大啊。”
“游走在各大王公贵族府上,想不知道都难。”慕雨蓉轻哼一声,口中带着蔑视的语气。
慕雪芙沉吟一下,道:“封地虽好,却没有皇城繁荣,他们应该是想在这扎根立足吧。”
“现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反倒来这找罪受。都说天高皇帝远,在封地,什么不是他们说了算,过的日子恐怕比皇上还舒心。如今跑到皇城,还要挨家挨户的笼络人心,甚至卑躬屈膝,真是想不开。”慕雨蓉侧过头,在慕雪芙耳边低语,“暂不说父皇对他们什么态度,只说宫里那么多娘娘,哪个又是省油的灯?一个照顾不周,到父皇那里吹了枕边风,连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慕雪芙听了她的话,心头思绪捻转,抬眸看了眼喝茶的景容,暗道:宣王母子此次归来,是不是冲着景容哪?他们母子虽在封地作威作福,享受至高无上的权利,可是军权却一直都在景容手里。再加上如今景容掌管京畿卫十万人,在皇城也算是要风得风的人物,以那对母子的心性,不定怎么嫉妒他哪。难道此次回来多方周旋,是想夺回封地的军权吗?
“暂且看着吧,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打算。”本来若是他们想要夺走景容的兵权与她没有关系,不过,那个女人总是三番两次的与自己过不去,再加上她那个色鬼儿子一心想要占自己的便宜,她不得不心向着景容。
“别是眼看着朝堂上各皇子纷争不断,也想分一杯羹。你要知道有从龙之功的王爷和一个普通王爷可不一样。” 慕雨蓉轻轻弹了弹指甲,嘴角勾出一个嗤笑的表情,柳眉扬了扬,温婉的眼眸如波澜不兴的湖面,唯见水光粼粼,不见荡漾涟漪。沉吟片刻,嘴边的笑容倏然隐晦了下去,如夕阳西下的娇花,慢慢收拢花瓣,“只是他们一直待在你府上可不是好事,若是这中间出了什么事你们都会受到牵连。再有,那瑜王妃向来霸道,你可要小心别被人鹊巢鸠占了。”
慕雪芙神色一凛,慢慢含笑如初,伸手覆上她渐隆的肚子,道:“这些事你就别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还对付不了一个老女人嘛。”低垂的睫毛在面颊上投下一片如月形的阴影,眸光闪了闪,慕雪芙斜目扫了眼景容,正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睛。她轻瞟了眼他,又将目光放在慕雨蓉的肚子上,鬓间的镶宝石凤穿牡丹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闪烁出耀眼的光芒,更衬得她娇媚中别有一番风情,“再说,有宸王在,还用我担心这件事吗?”
“说的也是。”慕雨蓉突然抓住她的手,偷偷看了眼景容,看他时不时的看向自己的妹妹,莞尔一笑,带着调侃的意味,道:“你身体应该调养的差不多了吧,也是时候搬去正院,别总冷落了男人,省的他馋了去别地方偷腥。”见她不说话,正色道:“上次沈若水说的话虽然难听,但有句话却说的对。这女人终究还是要母凭子贵,只有生下世子,你这主母的位置才算是坐的稳稳当当。更何况,皇家重视嫡长子,为了你未来的孩子,也定要在其他妾室之前生下儿子。”、
慕雪芙听她提到子嗣,心里“咯噔”一下,蹙了眉沉吟不语,她打算等大仇得报就离开宸王府,又怎么会给景容生下孩子哪。他的孩子,自然会有他未来的王妃给他生,还轮不到自己。良久微微一笑,方道:“好了,我的事你不用操心,你只管安心养胎,给睿王爷生下一个小世子就好。”
屋外万木凋零,寒风刺骨,霜白的雪花为大地铺上一层清纯洁净的素服,屋内温暖如春,越窑青釉狻猊香炉上燃着的三匀香,香味清妙馥郁,盖住氤氲飘渺的煤炭味道,如此这般说着话,用过午膳后慕雪芙和景容便回了宸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