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颗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本王惜命,不想被害死。”说这话时他紧紧盯着她,不放过她眼中的任何一丝变化,虽说的是别人,但却又像是说给她听的。
慕雪芙坦然的面对他,自然知道他话里有话。一只手拍在景容的肩上,道:“花侧妃再怎么说也有几分姿色,王爷就真的舍得将她弄出府去?别回头你想起来舍不得,又将一切罪过放在妾身身上,妾身担不起这样的大责。况且一日夫妻百日恩,王爷也应该懂得怜香惜玉吧。”
“她是有几分姿色,但这人一旦遇到最好的,其他人就变成了庸脂俗粉。有爱妃珠玉在前,其他人在本王心里和一张白纸没什么分别。再说这府里只有咱们是夫妻,咱们之间才叫一日夫妻百日恩。”景容伸手触摸着她的脸,声音温柔却又充满杀机,“本来本王多养一个女人也不算什么,但这女人竟想让本王扶持珍妃的儿子,如此动机不纯的女人,本王怎么可能还愚蠢到将她放在身边。”
慕雪芙盈满笑意,如寒冬回温,暖意浓浓,但妩媚的目光中却冰冷一片,清灵孤傲,如隆冬寒梅,艳若桃李,却凌霜冷冽。她低低浅笑,轻柔的将抚摸她脸颊的手拿掉,连连摇头,娇红的朱唇缓缓吐出,“真是可怜了花侧妃的一片心,王爷你真是绝情。只不过是想拉拢你,也没侵害到你的利益,你就这样急不可耐的想要除掉她,妾身说王爷是深谋远虑哪,还是说王爷冷血无情哪?”
“本王只是不愿意被人摆布,也不愿意牵扯到那争权夺位上去。本王只想当个安安稳稳的王爷,和爱妃共享安宁。”景容拉过她的手,大拇指不断揉搓着慕雪芙的手背,温柔又霸道,容不得她挣脱掉。
景容虽和她讨论的是花媚儿,但又处处对她有警告之意,慕雪芙感受着他手指上薄茧引得的一下下颤栗,想要挣脱却被他的力道钳制住。为了不暴露功力,她唯有任由其摩挲。拍了拍扣着她的那只手,道:“王爷想要独善其身也无可厚非,但说句妾身不该说的话,有时候并不是王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管你愿不愿意,你已经是这棋局上的一枚棋子。只不过你这枚棋子有自己的意识,并不能轻易让人控制,所以这就要看下棋者的棋艺如何。若是下棋者技术高,你就是一枚他手中的好棋,会帮他把对方的棋子吃掉;若是下棋者不高明,很可能就会被反噬,他成为你的棋子。王爷你说妾身说的对不对?”
景容神色复杂的看着他,深邃的目光夹杂着冷凌,沉声道:“本王竟不知王妃如此聪慧,连这棋局都看的这么通透。”
“王爷的棋艺高,恐怕比妾身更加明白其中的道理。”慕雪芙嘴角含笑,继续说道:“只不过这棋子也有选择的权利,就看它选择白子还是黑子了。”
景容突然出手扼住她的下颚,隐隐带着怒气,“这些是慕昭霖和你说的?”
慕雪芙眉头一挑,笑意收敛,带着倔强的神态,道:“王爷对妾身的行踪真是了如指掌,是不是每天妾身干了什么您都派人监视着哪?既然王爷如此不放心妾身,当初又何必让妾身进门?如今看来,真是浪费了宸王爷的精力和人力。不过若是王爷对妾身这么忌讳,那妾身只有求王爷一纸休书休了妾身。”
景容松开手,周身萦绕着寒气,逼视着她,片刻,嘴角荡着一丝嗤笑,道:“原来王妃是想要休书?”
“王爷不愿当棋子,妾身亦然。王爷是有本事的人,随时都可以成为反噬的棋子,这点妾身做不来。”
“想要休书?”景容紧紧的盯着慕雪芙的眼睛,瞳孔里散着怒意,冰冷的声音从喉咙中溢出。
慕雪芙不惧他的目光,坚定道:“是。”
“做梦!”景容神色冷峻,一双眼睛燃着幽暗的火苗,似是要将慕雪芙燃烧。他骤然而起,甩了下袖袍,“安安分分的当你的宸王妃,将这种不可能的想法收回去。”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门。他不清楚为何自己如此动怒,但当慕雪芙说出要休书时,他的胸膛就像是被怒火填满,烧得心里隐隐作痛。景容走得很急,仿佛是落荒而逃一般,但也因为走得太匆忙,没有看到慕雪芙那含着嘴边的笑容。
紫夭在院中看着宸王怒气冲冲的离开,带着狐疑跑进房间,道:“主子,王爷怎么生气了?”
慕雪芙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下去,抿了口香茶,轻轻道:“原来也有他沉不住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