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前往城西万家的道路上,庞大的队伍阻断了往来的行人。队伍前边,有三百礼乐,敲锣打鼓,好不热闹。随其后,则是五百担夫,或多或少,都扛着镶金丝的箱子。马匹,骡子等牲口不能用东西装,则还有专人牵着,每一匹的头上,都挂着一朵红绸的花。在担夫后边,还跟着五百御林军。
今日这些个御林军一个个精神抖擞,手中刀兵耀眼,甲胄明亮,眼神中都是坚定的目光,和往日出现在城中的,三五成群,吃喝嫖赌的御林军形象大相径庭。
无论是小贩抑或是艺人,见了这般队伍,都在路边驻足,看着庞大的队伍往万家而去,不时指着队伍中某匹马,或者谋个箱子,啧啧赞叹。
一个麻衣年轻人,是从城外来城中买布的,哪里见过这等阵仗。每过去几人,他都要回头看看,身边一个长居城中的老者,见他这样,笑着问道:“看得明白吗?这般大场面,老朽这辈子也就见了几次。”
年轻人心中好奇,问道:“老丈,这是怎么回事?这样多的礼物是送去哪里?”
“小伙子不是城里人吧。”
年轻人抓了抓脑袋,道:“不是,我是城外廖家村的人。”
“今日啊,是皇上大婚前,最后一次往皇后家中送礼。这一次的礼物,按理说,应该比前几次加起来都要多。”
“啊?送往皇后家中?”
老者看见年轻人的表情,问道:“莫不是你连皇上大婚都不知道?”
“我从前没进城嘛,哪会知道这些。”年轻人的眼睛从那些个箱子上挪不开,道:“乖乖,这些个箱子上面镶的都是真黄金啊!”
“那可不。”老者自己并非大富大贵之家,但是在这村里来的年轻人面前却是自有一番傲气,道:“这箱子比起里面装的东西,那可是小巫见大巫了。什么龙珠,凤胆,里面都有。咱们大汉的宝贝,这里面可都有。”
年轻人看着那一个个担夫肩上挑着的箱子,咽了咽口水,没有回老者的话。
老者见年轻人的喉结滑动,脸色渐渐变红,赶紧提醒道:“嘿,你可别打这些宝贝的主意,可是要杀头的!”
“这样多的宝贝,那万家装得下吗?”
老者并不理会他,而是指着已经远去的队伍之首的一人,那人骑在一匹黑色的高大骏马上,腰间别着一把剑:“那儿,看见了吗?秦王许德,活阎王,你有几个脑袋给他砍。”
年轻人虽然住在乡下,许德的名声,却是连他都听过。脸上贪婪的神色顿时消减了不少,眉毛耷拉下来。
“年轻人,好好谋生活,这些个想法,就别再指望了。”
端坐马背的许德忽然打了个喷嚏,他用右手揉了揉鼻子,身边的吴大凯赶忙问道:“王爷可是风寒!这些日子越来越冷,可是不能大意!”
“哪有什么风寒,指不定是谁在背后编排我。”许德说着,笑笑。他看着队伍最前边,还在自己之前的十余开道的骑兵。
这十余骑兵也是御林军中的兵士,一个个身材高大,面容俊伟,手中的长戟彰显着皇室的威严。这样的十余名骑士后边儿跟着的许德看上去就是一个没什么威慑力的小老头,反而被掩盖住了光彩。
“王爷,御林军不一样了。”吴大凯看着那十余名骑兵,道。方才见到跟随队伍的五百御林军时,他就已经看出来了,这只御林军和从前的那只,简直云泥之别,只是这会儿才找到机会和许德说。
“哼,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真正打仗了,倚仗的可不是花架子。”说着,他想了想今日初见这些个御林军时,自己也被惊住了,虽然口中说着自己并不在意,但是心中还是颇为忌惮。至少,替皇帝练出这只新御林军的人物,不会简单,而且一定在自己的对立面。
不久前,许德记得冯天寿和自己说过这件事,不过自己当时忙着北苍省总督的人选一事,倒是忘了这件事。
吴大凯看了看身边跟着的几个书记官,这几个书记官,有三个都是平日里跟在皇帝身边的,吴大凯担心他们多嘴,有些欲言又止。
“你说吧,他们若是说出去了,我把他们的舌头给割了。”
此话一出,那几个胡须花白的书记官虽面色不悦,但是还是主动减速,和许德二人拉开距离。
吴大凯见他们几人退后,道:“今日这些个御林军,我总觉得是那小皇帝在向王爷您示威!您想想,为什么陆瑾忽然就告病不来了,我寻思着,宫里一定以为我会安插些自己人来走这一趟,想要压压咱们的威势。”
“你就是多心了,这人,食五谷,生百病,人陆公公平日里侍奉皇上辛苦,生个病又如何,就是死了也不过分啊。”许德说这话时,一脸戏谑的表情。毕竟不论是谁的计划,目前看来,都已经落空了,毕竟,谁都不会想到,来的是许德。
眼见着不远处就是万可法的宅子,许德和吴大凯不再多说话,安安静静地随着队伍一道往前去。
万家小院儿的门口,早就围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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