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西省和湖南省的交界是一片连绵的山区。
此地,百草丰茂,野兽横行,毒瘴弥漫,毒虫广布,走遍山野,难觅一人。莫说是住家户,就是猎户,此地也是少见。
但是,这样一个充满死亡的地方,此刻却是行走着一队兵马,这些兵马大约有四十人,排成两列,队伍正中高举着一面广南军的刘字旗。他们一人一骑,队伍最后边儿还跟着十余头托着东西的骡子。他们全部身着广南军中制式的银白色竹角铠,在野草人高的道路上艰难地前行着。他们的兵器大多是长刀,此刻却并不挂在腰间,而是拿在手上,不断斩去道路两侧的植物,方便后来人经过。
离队伍不远的一处小山坡上,两个人拿着地图,对比着面前的山脉走势,寻找着自己的位置。看他们的穿着打扮,明显也是队伍中的成员,只是一人手中的长剑紫金色,很是不凡,想来,不会是小卒般人物。
“成将军,这条路是对的,咱们过了长亭十日了,此刻应当马上就要到湖西省了。”那士兵将地图卷起来,插进腰间的竹筒中。
那被唤作成将军的男子嗯了一声,走了几步,到小山坡的边缘,看着即将进入下一座小山的队伍,道:“此地也太过荒凉了,竟是连土匪流寇也没有么?”
“瞧您说的,”那士兵将腰间的竹筒又用一个布袋子装上,道:“咱们广南军的旗帜还打着,那个不开眼的敢来和我们硬碰硬,那不是找死吗?”说着,那小兵走到身后的一棵树旁边,两匹马拴在那里吃草,应当就是他和这成将军的坐骑。
“成将军,该走了,天黑前还要找一处好地方扎营。”
成冉煊又嗯了一声,在转身回到坐骑身边之时,他却是又回头看了一眼缓缓行进的队伍,今日一早开始,他的心中就一直隐隐地闪现着一股不安。见到他这般模样,那小兵道:“成将军,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儿,走吧。”成冉煊走到马边,翻身上马,顺着来时的小路退回队伍的末尾。
那小兵跟在他后边儿,神色自然,却总是莫名地挑着嘴角。
队伍刚刚行进不到一个时辰,最前边儿的塘骑却是一路回撤,整个队伍因此而停顿下来。
成冉煊本来在队伍的末尾计算路程,但是见前边停了下来,向身边人问道:“怎么回事儿,怎么停下来了。”
那小兵也是一脸疑惑,道:“我去前边儿问问。”
“算了,我亲自去看看。”说完,成冉煊一牵马缰,向着队伍最前边儿去了。而那小兵也跟着他一路到队伍最前边儿去了。
来到队伍的最前边,成冉煊首先看到的就是摊在路边草丛中的一匹马,那匹马的嘴角泛着粉红色的泡沫,眼睛已经被血染红,丝毫分不出黑白色,看上去甚是骇人,而马匹的身边,就是刚刚一路冲回来的塘骑。
“怎么回事儿?”成冉煊下马,轻轻抚摸着那匹马的脖颈,它脖颈上的汗尚且没有干透,但是已经断了气了。
“成将军,前方三里外有一条小河,我看水质清澈,可以饮用,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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