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歌面无表情的开口,奢侈的吐出两个字,“扔了。”
“……”苏德胜惶恐的点点头,“是。”
说完,他手里拿着十几本损坏的奏折小跑着就出了御书房。
夜子轩坐在下方的木椅上,沉默了片刻,说出了压在心里的话,“九歌,她刚刚小产,方才我让小厨房熬得汤药你也没喂她喝下去,她身子本就不好,这些日子最好让孙太医每日都去看看。”
闻言,容九歌眸光微闪。
他继续扫着面前的奏折,用朱砂笔在上面写下了些什么之后,才淡淡开口,“朕方才离开未央宫前,曾吩咐了墨梅好好照顾她。”
夜子轩嘴角一抽,“……”
呵呵,方才不是还下旨说禁足什么的吗,原来还是舍不得啊。
他轻轻咳了声,道,“九歌,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容九歌冷肃的声音打断,“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也不必再多说了,这几日.我和她之间也需要静一静,你要知道,朕生气的从来就不是孩子的事情,而是……她隐瞒朕的真正原因。”
听到这话,夜子轩抿了抿唇。
他微微颔首,站了起来,“也好,那我……便先回相府了,若是有事,我再进宫。”
‘嘎吱’一声微弱的声响,殿门开起又关上。
御书房终于还剩下了容九歌一人,他拿着朱砂笔的手忍不住的颤抖起来,一滴滴朱砂落在奏折之上,染红了一片空白。
——
码头南侧,大船靠在岸边。
玉子澜站在甲板上,海风吹过,银发随风而舞。
这时,一道黑影由远至近的靠近,直到站在了他身后。
夜风目不斜视的开口,“王上,主子已经喝下落胎药了,还有,主子请王上再多给她几日的时间。”
玉子澜淡声道,“长痛不如短痛,倾儿这样做,无非是不想让他自责罢了,说到底这个孩子和他们也是有缘无份,容九歌他……应该生倾儿的气了吧。”
夜风点头,“主子她……狠心说了很多残忍的话,南越帝已经下旨将主子禁足了,但还是暗中吩咐了宫里的人仔细照顾着。”
“倾儿心里也不好受吧。”玉子澜喃喃道,随后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转身递给了夜风,“这是倾儿要的东西,你告诉她,服下之后只有三日的时间。”
夜风的身子微微一僵,盯着瓷瓶愣神了许久才接过,他微微垂首,“属下知道了,王上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嗯。”浅浅淡淡的声音随风而逝。
另一侧的甲板上,贺兰嫣正偷偷瞄着玉子澜。
心中的疑问太多,她忍不住凑到贺兰景耳畔,问道,“三哥,你说他是玉倾城的亲哥哥,那他是什么人啊,看起来……好像有点厉害。”
“啧,何止是有点厉害。”贺兰景一个挑眉,忍不住咂舌说道,“他叫玉子澜,是北辰国的摄政王同时还是南疆王,不过……在北辰,他姓沐,江湖上传闻的‘天下第一公子’便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