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滨自从半个月前被景安解约后,就搬离了景安的公司宿舍,现在居住在城南的一个旧小区的出租房里,从郁龄家开车到葛滨现在住的小区需要四十分钟左右。
来到目的地,奚辞找地方停车后,两人下车往小区走去。
今晚出门前,郁龄也是有一番准备的。
她手上戴着那串渡厄铃,这渡厄铃非常奇特,如果不用术法或口诀激活时,根本不发出丁点声音,就像哑铃一样,缠戴在手腕上,平时活动时,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叮叮当当的声音提醒旁人它的存在,这倒是方便她随身携带,就是款式看起来比较陈旧,特意戴着反而引人注目。
此时快到晚上十点了,小区下面没有什么人活动,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小区的路灯只有几盏,光线微弱,看着像是为了省电一样,周围还有很多角落是路灯照不到的,光线更是昏暗,那些黑魆魆的角落,安静幽深,让人打从心里发悚。
小区里的房子看起来很陈旧了,听说这小区有三十年的历史,经历风吹雨打,墙跟处青苔痕迹斑斑,沧桑而阴翳。
穿过小区的草坪,来到一栋单元房前,奚辞抬头看向六楼。
葛滨租的房就在六楼一间。
郁龄被奚辞拉住手,虽然周围昏暗一片,那些灯光浸不透的角落里仿佛随时会蹦出一只吓人的鬼怪,但因为他手上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递给她,知道有这个人在,倒让她没有怎么害怕。
“现在上去?”郁龄问道。
奚辞朝她笑着点头,轻轻松松地和她一起上楼。
两人来到六楼葛滨居住的一间小公寓前,奚辞直接伸手按下门铃。
郁龄没想到他这么干脆,懵逼了下,这一点准备都没有,就直接按门铃,还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门铃响了很久后,才有人来开门。
门内的灯光是暖黄色的节能灯,光线同样不明亮,仿佛刻意调成这样一般。开门的人背对着灯光,整个人陷在阴影中,让人看不清模样,唯有一双隐隐赤红的眼睛看起来非常可怕,根本不像正常人的眼睛。
“你们是谁?没事就滚!”对方嘶哑而粗暴地说道,声音尖锐。
“当然有事,我们找你。”奚辞温润柔和地说道,面上的神色却极为凉薄冷淡,与他的声音形成强烈的对比,让门内的人怔了下。
奚辞不理会他的反应,直接伸手将他往里一推,那男人不由自主地后退,接着就见门外的男人拉着另一个女人进门,同时反手将门关上了。
一气喝成!
不仅郁龄被奚辞迅猛的行动力弄得懵逼,连门内的人也被他弄得懵逼了下,然后勃然大怒,嘶吼着扑过来,伸手就要揪起他的衣领,将他丢出去。
奚辞伸手格挡住他的手,轻轻松松地将他用力往墙上掷去,不待他爬起身,抬脚踩在他的腰腹上,一只手按在他的眉间上,神色变得漠测,喝道:“滚出来!”
葛滨一双眼睛更红了,红得让人心惊,根本不像正常人的眼睛。
他用力地挣扎,嘴里发出不像人类的嘶鸣声,尖厉地道:“你是谁,要做什么?放开我!”
葛滨挣扎得厉害,甚至不小心将玄关处镶嵌在墙上的鞋柜给砸烂了,木屑乱飞,可见力道非比寻常。可不管他如何挣扎,却挣不开奚辞按在他眉间的手上,顿时气得大吼一声,就被奚辞拍了一巴掌后,整个人倒飞在地上。
奚辞施施然地收手,轻轻拍了下手,仿佛拍去什么肮脏的东西。
郁龄跟在他身边,从进门伊始,便开始观察葛滨住的地方,这是一间两房一厅的小公寓,客厅不算大,连着一个阳台,家具什么的很少,唯一的一张沙上坐着几个……鬼,天花板上还飘着几个吊死鬼,角落里是一群丑陋的鬼怪。
她倒抽了口气,这简直就像一栋鬼屋。
那些鬼原本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见有人来了也没能引起它们的注意力,直到葛滨被甩到地上,奚辞施施然地走进来,那些鬼终于惊住了。
能聚在这里的鬼都是一些有道行的,脸上鬼气森然,吸食过多的阴气,凶戾非常,颇为恐怖狰狞。可是在奚辞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过来时,它们鬼气森森的脸上露出了恐怖的神色,特别是在奚辞逼近时,它们越是害怕,忍不住想要逃。
能让它们害怕自然是这只大妖身上那种可怕的妖力波动,虽然妖鬼两道互不侵犯,但是一些修炼得道的大妖,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光是他们身上的妖力,就足以碾压鬼魂,见之则远远避开,以免被对方误伤到。
这只大妖因为封禁妖力变成普通人类的样子,所以他来到门前它们都没有发现,直到现在与他正面相对,才能感觉到他身上那种可怕的妖力。
以妖自私凉薄的本性,他们从来不会主动参与到这种事情来,也不屑参与。可今晚这只妖违背本性的举动,已经让这群凶鬼要吓破鬼胆了。
奚辞扫了一眼这屋子里的鬼,心里已经了然,牵着郁龄的手进去,因为嫌弃那被鬼沾过的沙发,也没有过去坐,而是直接站在客厅中央,冷眼看着地上蠕动着的葛滨。
郁龄也不想去坐被鬼沾过的沙发,觉得上面阴气森森的,太可怕了。
葛滨蠕动了一会儿,终于不动了。
这时,他身上浮现几缕黑气,很快便见那黑气成形,变成一个青面獠牙的鬼怪,飘在半空中,嘶吼着朝他们扑来。
叮!
一声仿佛来自遥远时空的清脆铃声响起,那扑来的鬼怪身形顿了下,然后变得迟钝起来。
郁龄紧紧地盯着它,嘴角翕动,有节奏地晃动着手上的渡厄铃,一道道清脆的铃声响起,不仅那鬼怪变得迟钝,屋子里的其他的鬼同样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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