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后者一眼,似乎有些隐笑,道:“他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似乎很紧张他?”
秦鸿默然,一时无措。
老者微微一笑,似乎看出了秦鸿的为难,他并未追根问底,而是看向四周一座座坟墓,道:“当初,那人前来,背着一个死人,自称是他的妻子,因伤亡故。他想将之葬在此地,只是,被老朽拒绝了……”
什么?
秦鸿目光一凝,惊疑的看着老者。
后者不曾在意,背转身去,拄着拐杖则是顺着青石小路缓慢离去。临去时,淡然平静的声音徐徐传来:“远来皆是客,进来寒舍小叙吧。”
三人不曾犹疑,大步跟上。一路穿过青石小路,前方依旧枯败死寂。但走过黑暗区域,很快前方一座石屋映入眼帘。
石屋简陋,周围却种着一颗颗杨柳,柳枝垂落,枝桠枯败,没有生机与绿叶。杨柳四周,则是插着篱笆,围着石屋周围,形成了一方简陋的小院。
老者前方带路,推开篱笆,则是步入小院。拐杖随意的敲了敲前方的石桌,示意几人落座。
秦鸿与怪人及素韵没有多言,随意落座。
老者亦是坐在旁边,拐杖倚在石桌畔,他则是手指轻敲着石桌石凳笑道:“这些个小玩意儿,就是那怪人所造。”
三人沉默,平静的看着老者。唯独秦鸿深吸口气,开口问道:“还请前辈详细说说那怪人可好?”
老者闻言有些讶异,反问道:“你们到此,不是应该更先诧异此地何方,神墓何故吗?为何反倒揪着一个怪人刨根问底?”
怪人和素韵齐齐看向秦鸿,前者面无表情,目无波澜。后者美眸闪烁,则是有异色一闪而逝。
秦鸿沉默,片刻后则是道:“此地何方何故,虽然神秘,但前辈既然主动现身,想来这些问题或谜底,前辈都会为我们解惑。”
老者微微额,不置可否。
秦鸿抿了抿嘴,随即则道:“至于晚辈追问一个怪人,则是因为那怪人与晚辈有些渊源。”
“只怕,不是渊源……”老者微微一笑,似乎早有预料,他看了一眼杨柳树,缓缓道:“老朽虽然愚钝,但还算是有些眼力,你那乔装之术未免太过浅显,能瞒得过别人,却也未必瞒得过老朽。”
乔装之术……
听得老者之言,三人皆都不曾诧异,似乎早有预料。即使是素韵,都是美眸微闪,霎那平静。
秦鸿时刻留意着素韵的神色变化,不便如实相告,害怕为后者带来祸端。结果察觉到素韵居然并不吃惊自己乔装易容,似乎早已料定。
似乎察觉到了秦鸿的讶异,素韵微微一笑,成熟丰韵的面孔浮现起羞涩来。片刻后,才听她小声道:“师兄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素韵纵使身居山门却也时常耳闻。”
这番话语,显然是表示早已猜透秦鸿身份。
秦鸿闻言,抿了抿嘴,什么也没说。对素韵的聪慧,他并不怀疑。故而一言不的恢复了本来面貌,成熟刚毅的脸廓,菱角分明。
之后,秦鸿则是向老者拱手,如实解释:“实不相瞒,若晚辈揣测不错,前辈口中的怪人,疑是晚辈父亲。晚辈追此而来,便是为寻访父母之踪迹。”
“倒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相,脾气亦是相似,怪里怪气的……”老者早有预料,随意的咕哝了一句,
片刻后,继续徐徐道来:“那怪人之所以怪,乃是因为来到这里,见到老朽就提及要将他的妻子遗体葬进那片诸神墓陵。被老朽拒绝后,他却也不恼,更也不急,居然老老实实的将老朽石屋周围的杨柳砍了一棵,然后做了棺材,自行葬在了杨柳下。如此行为,你说怪不怪?”
“他埋葬了妻子遗体?”
秦鸿讶异,这与传闻不符,老爹不是还在寻找轮回法吗?他不是应该还怀着复活娘亲的希望吗?怎么可能会将娘亲埋葬?
难道,来此的非是老爹?
疑惑间,却听老者的声音持续传来:“埋是埋了,可却有些魔障,一直缠着老朽问,世间有无轮回,轮回何去何从芸芸。”
如此看来,是老爹无误。
只是,老爹为何要将娘亲遗体埋葬,以后还能够复活有望吗?
秦鸿疑惑了下,便是起身,看着老者道:“还请前辈指路,许我前去祭拜。”
老者扬手一指屋外杨柳林中的一处小山丘,一抷黄土垒砌,并无奇特之处:“喏,便是那里。”
秦鸿告谢一声,当即起身走向那方小山丘,默默屹立,心头五味杂粮。
追寻这么久,如今终于是看到了娘亲的坟冢……
这种心情,还说是喜,还说是悲?
秦鸿目光闪烁,情绪复杂,默默的跪倒在地,朝着不起眼的坟堆祭拜了一番。直起身后,他再三的端详了坟堆一眼,心底总觉得有些异样,似乎有些不妥。
略作思忖,他则是神念侵入,想要窥探一番亲母真容,结果下一霎那,他脸色一变,不由大惊。
因为,坟堆内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