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他不信也得信了。陆寒筱竟然敢顶撞自己,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还需要听谁说?我只问你,你到底有没有?”陆一鸣在宴会上喝了不少酒,又是在家里,对着自己的子女,也就不愿克制一涌而起的冲动,他声音不由得拔高了许多,怒吼声如风暴一般,卷向陆寒筱。
陆寒筱刚刚哭了一场,有些伤感,被陆一鸣这么一吼,也不知是因为有陆遥风在显得脆弱一些,还是因为小寒筱残留在这具身体里对父亲的孺慕之情,陆寒筱眼圈儿一红,嘴巴张了张,半天都挤不出一个字来,但她从来不是愿意被人欺负的,更别说,要她受自己父亲的气了。
陆寒筱正要一步踏出,却被陆遥风拉到了自己身后。陆遥风的眉紧紧皱起,他的好看的眉眼便显得格外凌厉了一些,他年纪不大,可威严天成,就算是当着陆一鸣的面,也毫无怯弱,“你是听别人说的?别人说的你就信?别人说什么你都信?”
陆遥风的脸俊美,他不笑的时候,显得几分冷酷,他若是沉下眉眼,就越发让人想看又不敢看。
他口中的“别人”毫无疑问就是高玉凤了,陆寒婷告状还达不到这样的效果。也必然是今天,高玉凤是不是帮上了陆一鸣什么,这才让高玉凤的话,在陆一鸣这里占了些份量,令得他一回家,就要责罚陆寒筱。
陆寒筱的心一下子平静下来,她的手被陆遥风温暖干燥的手握着,温软的感觉慢慢地朝着她全身蔓延过去,她整颗心就如同是被温润的水包围着,微波起,轻轻荡荡,周遭的一切,她也不愿在意了。
两个孩子都开始反抗,连平常在家里多一个字都不说的陆遥风,也在为陆寒筱说话,陆遥风又很不客气,陆一鸣不由得扭头去看高玉凤,他眼中满是质疑,高玉凤一下子紧张起来了,她牵起陆寒婷的手,“老公,你不信问婷婷,我是真的摔了,不信一会儿我让你看摔伤的地方,青紫一大片呢。”
陆遥风看都不愿看高玉凤一眼,他还不到十六岁,个子却和陆一鸣差不多高了,他平视前方,凤眼中凝着锋芒,目光也格外锋利些,无形中就带了些威压。他不说话,他等着陆一鸣怎么说。
高玉凤还受伤了,陆一鸣上下打量陆寒筱,问她,“你怎么说?”
他是愿意听陆寒筱说什么了,也是给陆寒筱一个申辩的机会。陆寒筱不由得憋屈,她一个九岁的孩子,打赢了一个成年人,难道也是错吗?还是说,她不应该反抗,让后母把那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才是对的?
陆寒筱偏过头,嘴里只轻轻地说了两个字,“活该!”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所有人都听得见。陆一鸣乍闻,气得差点仰过去了,他的脸色铁青,正要发火,听到陆遥风的声音靡靡中带着些沙哑,他似在笑,声音里便有种让人心尖发痒的力量,“怎么不问是谁先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