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贺建业递来的摄像机,仔细审查了一番,确认已经完全录了下来,便收起了摄像机,与他告别,他倒也没有多做阻拦,任由我走了。
接下来把这摄像机交给叶轻寒,今天我就没什么事了,我就可以抽出时间去陪陪我爸,或者去什么地方玩玩,今天周几了?我完全没有印象,想来是因为在精神病院的鬼境待的我时间观念错乱了,算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可以放松放松了,现在,此刻,不去想什么印记,也不去想什么未来,我只想慢慢的绕着操场,走进学校的小树林,悠闲地散会步。
没人可以阻止我享受这样的一份清闲,好吧,或许是有的,因为就在我走进小树林,还没呼吸到第一口负离子的时候,下课铃响了。
安静的校园顿时喧闹起来,我想了想,还是走吧,我从前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现在虽说经历了那么多事,这个老习惯也依旧没改,我记得高二的学生们上厕所的必经之路便是这条被绿荫覆盖的石道,一会这里的人数之多,可想而知。
于是我慢慢向校门口晃去,刚好这条绿荫石道也通往校门,我就继续走了下去,路上一些跑的快的高二学生已经看到了我,看到了我这个不穿校服而和他们年龄相仿的少年,不少人匆匆瞥了一眼,速度不减继续向厕所奔去,我忽然生出一种感觉,我现在就好像是在高速公路上逆行的自行车,迎面而来的各色车辆飞速闪过,而我,则悠然的慢慢移动着。
这种奇特的想象,怎么说呢,给我的感觉真的很不错,果然是环境造就心境,我现在没有所要担心的事情,所以才能这么悠闲,而这些学生们,时时刻刻都在被高考鞭策着,能悠闲下来就怪了。
慢慢晃到门口,门卫看到我后问清我的意图,便马上放开大门让我走了,看得出来,他对我很是客气,想来也是因为校长的缘故。
走出门外没多久,我就看到人行道上迎面走来一个我非常熟悉的人,苏晓梦,我不由得一愣,她怎么会在这里?没来上课吗?她背着书包,貌似心情很不好,走路只是低着头看着人行道上铺着的石砖,我没多想,打招呼道:“喂?苏晓梦?你怎么才来上学?”
她听到我的声音后马上抬起了头,看向我,脚步不停,很快我们俩便面对面了,这时她才停了下来,沙哑着嗓音低声道:“扁桃体发炎,刚输完液从医院过来,你呢?这么久没来上课,真的退学了?”
我肯定的点点头,她立刻生气的道:“马上就要高考了,你在这个节骨眼上退学了?这么做真的合适吗?”
我不知道该和她怎么说,难道说我不用考试就会直接被保送到上海某某某重点大学?我想了想,斟酌了下词句,换了个话题问道:“我当然有我的考虑,你呢?打算去哪里读大学?你的成绩恐怕除了清华北大难考,其他分数线稍微低一些的大学都有很大把握考上吧?”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叹道:“我想去复旦,现在看来应该是考得上,可真的坐在考场上就不好说了,我其实没什么信心,万一发挥不好呢?”
我调侃道:“病的这点信心都没有了吗?以前那个活力四射的苏晓梦现在怎么变缩头乌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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