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这感情好,前脚刚撬松了贾瑞和的口风,后脚就把人侄子铐了。
江军一脸歉意,抱着刘青山的手不松,赔笑道:“一定一定。“
又悄悄压低声音,”国家层面继经济自信、军事自信、科技自信重点提及的文化自信很是看重,刘老,您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这么大一块文化肥肉劳您费心给留在咱们鹅城啊。“
不等刘青山张嘴,江军指着孟庆叹了口气,愣是没憋出半个字。
孟庆伸出舌头,舔了舔左嘴角一颗因为上火生的暗疮,不好意思笑道:“嘿嘿,师傅,没事,道歉嘛,先洗脱嫌疑再说。“
“你……”江军只差没气岔了,心底直接就翻江倒海,“不会说话,给老子闭嘴”。
“还有你,给我过来。”
“哦~!”江晓蔷拖着长长的尾音,蹭了蹭脚底板,不情不愿地嘟起嘴走了过来。
“还不叫人。”江军瞪了江晓蔷一眼,作势欲打。
江晓蔷嘻嘻一笑往后跳开,朝众人鞠躬,“各位叔叔伯伯好。”
“我那不争气的女儿,刚从广警学院毕业没多久,让大家见笑了。”江军的语气可是一点都没有责备的意思,反而隐带显摆。
“看看人家,虎父无犬女,衣钵家传,你呢,你呢……“贾瑞和借机发飙,对着贾行云指桑骂槐。
“二叔,别闹,先办正事。”贾行云望了望青涩未脱,发育超纲的江晓蔷一眼,脑中浮出十六字。
巍巍峰峦,高不可攀。
崇山峻岭,曲径通幽。
江晓蔷没来由心里一跳,抬头迎上了贾行云的目光。
嗯?
这眼神?
我就呵呵了。
江晓蔷装作看风景的样子,视线越过贾行云的肩头,不着痕迹扫向他的侧后远方,再慢慢收了回来,顿时在富二代三字前面又加了一个无耻两字。
“里面请,东西都准备齐全了。”萧鹤引着大家直接迈入文昌阁内。
只见顶头上书文昌阁金黄三字,左柱联书:孝悌为心前贤垂典范,右柱联书:忠诚立世后辈仰高风。
堂前一双侧镂空木雕棹歌屏挡,贾行云眯着眼才念到“不数杭……”,就被贾瑞和轻轻推了一把,最终也没看全,带着遗憾绕了进去。
虽然陈宫公主墓出土的琥珀文物展,贾行云看过不下数回,依旧被眼前所见震慑。
回廊四合,呈回字层叠摆放,数十玻璃罩内以木托为质,或立、或卧、或挂、或倚……,造型精细考究,色泽温润神秘,以暖黄为主基调的琥珀文物展品比之画卷更美展现开来。
中心位靠左上首位置一处别具一格。
原本摆放在此处的荷叶双雁纹配饰连同玻璃罩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剩下椭圆凹窝木架孤零零的托着空荡荡的空气,与四周对比,显得落寞又违和。
“真失了?”刘青山声音略带颤音,疾走两步,右手抬起,虚空伸展,咂摸下嘴,失望之色尽显。
“老师,无妨,丢不了。”贾行云快步扶住刘青山微微颤抖的身躯,细声安慰。
呵!
好大的口气?
江晓蔷不免腹议,独一无二的文物说得轻松,你说丢不了就丢不了?难道在你房间找到的荷叶双雁纹配饰是真的?
贾行云不知江晓蔷心里的嘀咕,伸手朝孟庆道:“麻烦你,孟警官。”
孟庆从右边裤子口袋摸出装有荷叶双雁纹配饰的宝石袋,朝江军望来,见他点头同意,掌心托着递给了贾行云。
贾行云戴上丰渚园负责人递过来的一次性丁腈手套,左右五指对插指缝窝,再滑行相交轻轻扣握三次,扭了扭脖子,甩出几声闷脆的响声。
他将摆放在长桌上的宝石袋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提起掂了掂,眯着眼左手拇指从下唇划过,微不可察点了点头。
“如何?”萧鹤以考究的眼光审视着这个刘青山口中的杰出弟子,见他用最粗糙但又最讲经验的掂重法入手,不禁发出声来。
贾行云未出声,双掌呈托捧住宝石袋,双手食指钩进袋口慢慢扯开,再左手拖住袋底,右手伸进袋中,彻底将荷叶双雁纹配饰拿了出来,细细打量一番,再次托在右手掌心中掂了掂。
这才点头道:“重量与真品无误,造型无误,外观无误,在自然光下呈现的色泽都相差无几,仿得很真。”
“嗯,看来需要做进一步鉴定,你准备从什么地方入手。”刘青山不知是显摆还是考究,并未自己插手,而是像教导学生一样引导贾行云的思维。
“自然先从非破坏性鉴定手法入手,看看长波紫外光源照射下的荧光反应。”贾行云未作任何思考,将荷叶双雁纹配饰放在黑色纸张背景下,望向了桌边的便携式手持验钞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