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这几天,暗幽谷密林之中接连传出低阶散修或消失或被玄兽攻击至死的消息,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泪水的事情,只是从来没有过如此大量的消失、死亡,紧接着又有奄奄一息的玄将散修从暗幽谷密林之中的中心区域逃窜回来,在说完自己亲眼见到一只四阶玄兽晋级到三阶后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胸口处被不知名玄兽洞穿的伤口异样的骇人。
也怪这个玄将散修过于贪心,见到玄兽破境不第一时间趁着对方顾不上攻夫搭理自己赶紧逃离眼下的是非之地,反而对那头晋成阶功的三阶玄兽打起了歪念头,本以为刚刚晋阶的玄兽会很虚弱有机可趁,可散修那里会知道眼前的玄兽为了破境已经苦苦积攒、沉淀了近百年,当暗幽谷密林出现变化时,这些玄兽都是在第一时间清晰感受到,以前的暗幽谷密林就像是一道无比沉重的枷锁深深的压在它们身上,它们只能苦苦的积攒修为而不能破境,暗幽谷密林之中也没有相应的玄力支撑它们破境,所以当感觉暗幽谷密林中开始充斥海量灵气之时,便引发了这些也不知道积攒了多少年的玄兽相继破境。
越来越多的修士相继从暗幽谷密林中心区域带来玄兽破阶的消息,甚至于还有修士放声道,自己亲眼见到一头三阶紫翼玄狮王破阶,成功跃为高阶玄兽。
不过稍稍有点理智的修士都对这个说出豪言的修士嗤之以鼻,因为一只再差的二阶玄兽都是完全可以比拟玄皇巅峰强者的实力,更不要提像紫翼玄师王这种只在典籍中出现过的完全能抗衡玄帝强者的蕴含上古玄脉的异兽,尽管那个放出消息的是一个在他们之中有着不小名气和实力的玄将巅峰散修,别说是玄将了,只怕就连玄师、玄王都不一定在碰到紫翼玄师王的情况下还能活下来。
不过有一点可以十分的肯定,那就是暗幽谷密林现在变的异常的危险,三、四阶玄兽都开始相继的大量涌现,当据这里不远的落风城中一个大家族中的玄师后期长老的残缺身体被一些修士在暗幽谷密林中心区域边缘发现时,绝大多数修士才真正的意识到,暗幽谷真的变了,跟从前的完全不一样了。
随着灵气的大量涌现,出现变化的可不仅仅只有那些玄兽,一些灵草玄药,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今天可能才八阶玄草指不定明天再看就变成了七阶,而吴尘曾经采过五阶炼魂草的地方,现在都快变成了一片炼魂草花海,满峡谷峭壁上开满了闪烁着这种暗红色微光的小花。
铂锦动人心,尽管伤亡越来越大,可不要命涌入暗幽谷密林中的修士却是越来越多,毕竟散修缺的并不是命而是修炼所缺的海量资源,不趁着现在赶来暗幽谷密林的修士还不多的时候尽最大限度去挖去灵药,猎杀玄兽,到时候人一多,那里还会有他们这些卑弱散修的份。
天道府接到暗幽谷密林的变故信息因为需要层层上报的缘故,所以慢上了两天,不过府主贺千军亲自查看了这封来自魔角山的信讯之后,当场就安排了一名玄王中期的入碟修士前去探查暗幽谷密林异样,至于有没有夹杂一些私心,让前去的修士顺带着找找失踪数月的独子贺良,估计也只有贺千军和玄王中期的入碟修士二人知道。
暗幽谷密林深处中心区域的核心地带,本来还未及腰的浅浅水层,在吴尘、贺良离开的数天后已经变成了深不见底的百丈宽水域,整个峡谷都掩埋在了这片水域之下,水层停止了增长,就在某一天的深夜,“嘭”的一声巨响,一个百米多长的黑色圆形石台从高空之上砸落在了这片新冒出的水域正中央,因为中心区域变的愈发危险,很少还有修士靠近,尤其是最为危险的深夜,所以圆形石台砸落发出的巨大的声响也鲜有修士听见。
“咕噜咕噜”的硕大圆形水泡接连不断的飘出水面,黑色圆形石台在不断的下沉,紧接着“砰”的一声闷响,显然是圆台已然沉至水域底,倏尔,整个水域上方都漂浮出了一层浓黑色薄薄物体,然后整个水域的上层都被染成了黑色,如果有修士能幸运的来到暗幽谷密林深处的核心地带中的这片黑色水域,会惊奇的发现自己的神识完全探不进黑色水层表面。
就在沉闷声响发出没过多久,水底又接连的冒出一连串的小气泡,紧接着一个光着整个脑袋,眉心到后脑勺张有一道竖鳍的头颅钻出黑色水面,怪异头颅下又浮现出了小半个布满鱼鳞纹的身子,在还算明亮的月光照耀之下,泛着青色幽光,“哗啦”一声,又一个同样的脑袋冒了出来,紧随其后的还有“两个,三个,四个.......”将近两百个脑袋都钻出了黑色水层。
连天赶路了吴尘抬头,终于看到了不远处城墙正中央悬挂着“天道城”三个篆刻大字的石匾额,不禁的又稍稍加快脚步。
天道院前天道广场,人头攒动,一条长虫般的队伍以广场最中间的四角翘檐小亭为头向后蜿蜒数百里。
进入天道城之后吴尘就立刻换上了天道院的院袍,宽大的院袍穿起来尤为舒坦,当然了就吴尘一副普通人脸庞长相,穿什么都差不多,再好的锦袍绸衣也不会穿出王霸之气。
算算日子,从魔角山进入阵眼勾连空间直到现在大概过了三月有余,而吴尘神魂重生直到现在也有了一载左右,而天道院的招生又要开始了。?身着宽大院袍站在天道广场边缘,双手别于背后,瞩目凝视着来自于北州天道府管辖之下的各城各地熙攘修士的吴尘,颇有几分后来人的沧桑气势。?还别说,吴尘也是第一次看到有如此之多的年轻稚嫩修士齐齐汇聚,上一次吴尘是在报名结束的最后一刻钟才悻悻赶到,见到的也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和一个空荡荡的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