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打了起来,楚长歌压力顿消,逃离之势却是不敢有丝毫减弱,在天际疾速驰骋,飞离远去。
飞了约莫快半个时辰,鹤松龄和血河的身影已是不见,楚长歌稍微慢了下来,陡然见蓝光一晃,眼前竟是出现一位女子。
这女子身着湛蓝衣裳,婀娜的身姿若隐若现,面容清秀,头戴凤钗,气质冰冷,雍荣华贵,纤纤玉手之中,握着一柄满是宝石镶嵌的华丽仙剑。
一看就是特意拦截而来,女子呛哴一声,拔出仙剑,遥遥指向楚长歌,颦眉道:“你就是楚长生?”
楚长歌点头。
女子居高临下,看向他的目光中饱含不屑,就仿佛再看一只蝼蚁!口吻亦是轻蔑道:“区区洞玄境,无期竟会败在你的手里,定是你使用了什么阴谋诡计。”
楚长歌恍然,原来是替那樊无期找场子来的。
“你待如何?”楚长歌无奈,摊手道。
女子怒咤道:“叫你死个明白,我是碧空岛清音上人弟子苏倾苓,亦是樊无期的道侣!”说着,剑锋顿时横扫而来,竟颇有些气势。
楚长歌揉了揉额头,麻烦真是一个接着一个啊。
虽然这苏倾苓,如果计较起来,倒也算不上什么麻烦。
剑锋转瞬即至,他双指一夹,便再难以寸进。
苏倾苓猛然变色,气道:“给我放开!”
楚长歌摇了摇头道:“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你若有些非凡之处,即便言语不善,我倒也高看你一眼,可弱到这种程度,还跑到我面前来聒噪,着实让我生不出丝毫耐心。”双指一震,仙剑“咔嚓”一声,竟是崩断!
苏倾苓怒极道:“你敢毁我仙剑!”素手成掌,便要向楚长歌胸口拍来。
楚长歌大手一张,将苏倾苓素手扼住,微微用力,苏倾苓登时痛叫出声。
“没功夫搭理你。”楚长歌冷哼一声,旋即飞出一脚,猛地将苏倾苓踹入大海。
看了看身后,也不知那二人是否追来,楚长歌不欲多加耽搁,无视从海中出来的苏倾苓歇斯底里的怒骂声,自顾从纳兽圈中放出龙夔,坐于其上,乘风而起,飞速行进。
又飞了没多久的功夫,他忽然只觉身后忽然有劲风传来,心中顿时一凛,侧目瞥去,原来竟是鹤松龄疾飞追来。
他泰然自若,笑问道:“看来你与那老魔斗法,最终是你得胜喽?”
鹤松龄此刻发丝凌乱,衣裳亦有此处破烂,其中隐隐渗出血迹,身影如一团火光,火速而来,也不回答,淡淡道:“你跑的倒快,真是让老朽好找。”
龙夔自从祖龙墓穴吸收灵骨之后,便一直是金龙形态,它颇通人性,察觉鹤松龄追赶,陡然加速,竟比楚长歌竭力御风,还要快上数倍。
鹤松龄凝眉,眼见楚长歌的坐骑竟然是一条五爪金龙,不禁讶异万分,扬声道:“你这个太玄山弟子,不仅精通时空间法术,竟然还使得龙族俯首,甘为坐骑……当真是越来越不可思议了。”
楚长歌哈哈大笑道:“既然知道我是太玄山弟子,你还穷追不舍做甚?莫非是想得到时空间法术,还有这条金龙,也想一并收入囊中么?”
鹤松龄寒声道:“黄口小儿,胡说八道!你毁我琉璃宫弟子的元婴,致其修行毁于一旦,纵使你出自于太玄山,老朽也不能视而不见,必须令你伏法!”凝气成刃,猛然轰去!
嗷!
龙夔仰天长啸,诺大龙躯灵活之极,将来袭气刃躲过,楚长歌扬声道:“琉璃宫果然霸道,竟然连问也不问我为何毁你琉璃宫门下弟子的元婴,便要令我伏法?凡事再大,都不过一个理字,他意欲夺我性命,可惜力有不逮,反糟其祸,这不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我没有要了他的性命,已然是足够宽容了。”
鹤松龄沉声道:“任你巧舌如簧,也休想逍遥法外!”
楚长歌冷笑道:“你们可当真是记吃不记打,天墉城发生的事,这才过去多久,难道便没有丝毫警醒么。”
鹤松龄眸光一闪,知道楚长歌所说的,是天墉城的琉璃宫根基被莫名力量摧毁、连同副宫主南宫无极也不知所踪一事,不过此老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想到,始作俑者,就是眼前这个骑着金龙的年轻人!
此事匪夷所思,时至于此,业已近乎天下皆知,鹤松龄也不疑有他,并没想联想到楚长歌的身上,只道是楚长歌在搬弄唇舌,故意讥讽于他,当下深深吸气,愠怒道:“老朽定不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