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了?”楚长歌生怕小陆会有个什么好歹,站起身道。
苏流水一笑道:“阁下既然已经慧眼如炬,看穿一切,苏某再装下去,岂不是毫无意义。”
楚长歌也笑了,道:“慧眼如炬不敢当,只是我仍心有疑惑,还望你能够解答一二。”
“阁下是想问苏某身为圣教之人,何以罔顾教规,明知故犯,竟毁坏地底魔神封印?”
“正是。”
苏流水重重一哼,道:“只要能为我所用,即使魔神逃脱,肆虐天下,又有何妨?”
楚长歌道:“魔神开出的价码想来不低吧。”
“那是自然,不然苏某凭什么冒如此大的风险。”苏流水手中多出一柄剑,双指并拢,自剑锷处一抹而下,目光也在剑上停留着,便犹如这寒锋一般锐利,“既然都已说清,阁下是否能安心上路了?”
楚长歌微笑道:“你若是能送我上路,我反倒要对你感激不尽。”
“阁下太客气了!”苏流水说罢,剑芒如电,直向楚长歌的喉咙刺去!
子桑灵儿见楚长歌竟是不闪不避,饶是她曾在地底亲眼目睹楚长歌以血肉之躯,生生抗下魔神的强大力量,亦是不由大惊失色,手中陡然红绫出现,想要将苏流水刺向楚长歌的剑锋卷住。
“灵儿别急,苏叔叔下一个便送你上路。”苏流水剑锋一抖,直接将红绫震碎。
子桑灵儿面色发白,她委实不敢想象,这等冷漠之言,竟然有朝一日会出于她从小便敬重亲近的叔叔口中。
剑锋遭遇短暂停顿过后,下一刻,便刺在了楚长歌喉咙之上。
结果自然是毫无悬念,试问连九道天罚神雷都无法击穿的混元无上不灭金身,如何能被区区一剑刺穿喉咙?
苏流水面色一变,竟是陡生忌惮,疾速后退。
“你……”他震撼无比。
他想不明白,为何一个毫无修为境界的凡夫俗子,竟能挡下他势在必得意图一击必杀的一剑!
面对苏流水的骇然目光,楚长歌微微摇头,坐下拿起酒壶,斟了一杯,道:“你杀不了我,而我想要杀你,却是易如反掌。”
他话音中满是高深莫测,微微仰头饮下杯中之酒,实则除了他自己,便是已知他真实身份的陆惊蛰,也不知他此刻其实是在虚张声势。
苏流水确实杀不了他,可他想要杀苏流水,却也是根本不可能之事。
“现下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负隅顽抗,不过结果,恐怕会很糟糕;第二,是自缚双手,幡然悔悟,随我回常羊山负荆请罪,虽然你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可若诚心悔过,想必你们教主,也不会赶尽杀绝。”
苏流水打了个哈哈道:“阁下既然能够猜出苏某是个什么样的人,又何必多此一举,若想苏某束手就擒,简直是痴人妄想。”
他说着,忽然神色一变,看向楚长歌的目光变得怪异起来。
楚长歌心下一沉,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冷然道:“我给你生路,你若不识抬举,说不得要吃些苦头。”
苏流水默然,片刻后,竟是身形一闪,夺门而出!
他竟是逃走了!
子桑灵儿眼泪汪汪,呜咽道:“为什么苏叔叔竟然会做出那种事……”
楚长歌心生爱惜,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道:“人心叵测,有时即便是朝夕相处之人,也未必就能将其全然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