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她曾流落风尘不假,却也是守身如玉,冰清玉洁的。将军府那几年,褪去了她的铅华。你若有心,我便让将军收她为义女,不怕门不当户不对。”
苏瑾瑜亦在旁附和着,时不时的给他出些主意,怎么也要逼他走上那条道路不成。而景昊执拗的脾气,任他们说错了嘴皮,也未能看到他点头答应。
小腹传来一记痛楚,苏瑾瑜原以为是孩子在捉弄她,并没有认真对待。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发的感觉体力不支,额上沁出了不少细汗,眼眸前的景象开始模糊,逐渐有些看不清陈玄锡的笑脸。
“大哥……”苏瑾瑜按着小腹,强撑着身子想要起身,她感到害怕有些慌乱。
景昊被她这么一唤,这才察觉到苏瑾瑜的异样,同陈玄锡慌忙跑了上去,扶着她的身子重新坐在位置上,替她诊脉。
陈玄锡看着她额上的汗,担忧得擦拭着,“你这是怎么了,大冷天的怎么流了这么多汗,是哪儿不舒服?”
“我……孩子,孩子……”苏瑾瑜忍着小腹的痛楚,摇动着景昊的手臂,那股热流越来越强烈,她怕极了,马上就要五个月了,她害怕这个孩子会不要她。
景昊经苏瑾瑜这么一说,眸光顺势而下,只见那袭靛蓝衣裙逐渐被红色染红,甚至有些滴落到了地毯上。
“糟了……”景昊不敢再犹豫,当即抱起苏瑾瑜的身子往外走去。依照这般样子下去,迟早会流掉腹中的胎儿。
陈玄锡感到害怕,一时间杵在原地。在景昊离开后,他呆呆的看着那椅子上的鲜血,带着一股浓烈的腥味,让他有些作呕。那是一个孩子,随时都会离开这个世间。
青衣算准了时辰要往书房走去时,碰见了急急忙忙的景昊,她看到苏瑾瑜脸色苍白,尤其是身下的血色更为醒目。她不知道为什么会令她流产,明明记得那是扰乱思想的药,不该有此作用才是。
“宣太医,快去宣太医。”景昊喊着打发青衣去请太医过来,迟了就来不及了。
景昊安置好苏瑾瑜,床单很快就被染红,任凭他怎么做都无法止住她的流血,看样子不待太医过来,就保不住这个孩子了。
苏瑾瑜极为难受着乱动着,脑海中的思绪缠绕着她,不断的冲击着,之前的回忆和现在的记忆让她感到疼痛难忍。手指触碰到那温热的液体,随着一声尖叫,涣散的眸光急切迎上景昊,抓着他的手臂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救我的孩子,大哥,求求你救我的孩子……”话音方落,又一阵疼痛来袭逼得她开始乱动,极不安分的蜷缩着身子。
景昊有些慌神,这个孩子待苏瑾瑜的重要他岂能不明白,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哪怕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啊。看着她疼痛难当,不禁心酸得按住她的双肩。
“孩子还会有的,你这样做会乱了心神,汐华,你到底是哪里难受?”方才他给她点了穴止血,尚未解开就见她这般模样,生怕她会为此劳损心神。
苏瑾瑜哪里还能听得到景昊说的那番话,耳边竟是嗡嗡作响声,时间一长,她也折腾完了,便躺在床上昏了过去。
太医赶到那会儿,苏瑾瑜陷入了重度的昏迷,孩子已经胎死腹中,只好让人将其从体内死婴。凌云尚未赶来,太医们做不了主,只好加紧救治苏瑾瑜争取让她早些恢复意识。
景昊的身前满是干涸的血迹,颓废得坐在外面,呆呆的看着太医进进出出。
“她怎么样了,朕一听说就立马赶来了,她和孩子到底怎么样了?”凌云火急火燎的冲进寝殿,看到景昊一身的血,当下感到有些看不清眼前,揪着他的衣领,大声的问道。
才几天的功夫,怎么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孩子没了,太医在里面等你做决定。”景昊反手推开凌云的手臂,木讷得说道。
他记得,方才在书房一切都是好好的,事情发生的这般突然,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是哪个细节没有注意到,才让她遭受了这场罪。
凌云转身就冲入内室,拨开几个太医就看到苏瑾瑜躺在床榻上,身下满是鲜血,他害怕得倒退了半步,孩子没了,而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揪扯过最近的太医,急切的询问着情况,到底是为什么才会令她如此。
“娘娘应当是服食了会导致滑胎的食物,故而引起大量流血。”太医颤颤巍巍的说着,额上的汗珠淌了下来,心里害怕极了。
“将关雎殿所用的宫人都给朕在殿外跪着,今日准备早膳的御厨给朕押来。”凌云猛然推开太医,冲着尚喜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