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过程极其缓慢,一则是那细管的口子特别小,灌入的度大大受限制,二则我心理一直被折磨着,毕竟,任谁拿着人皮灌虫灰,心里都不好受,更何况这人皮的主人还是自己的妻子。
大约过了五六个小时,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总算将虫灰悉数装进人皮。直到这时,我才明白莲姑姑的用意,她是打算用虫灰代替苏梦珂失去的血肉。
想到这里,我抬头看了那人皮一眼,就这么一眼,差点没吓死我,那人皮竟然像活人一样立在我面前,除了一对眼珠不见了外,其余部位看上去特别饱和,伸手摸了摸,隐约有些弹性。
当下,我就问那莲姑姑,“接下来还要我干什么?”
她没有理我,而是径直地走到苏梦珂面前,一把抱住她,抽泣道:“苏苏,我的苏苏,我苦命的苏苏,我们娘俩总算又见面了。”
她一边哭着,一边在兜里捣鼓什么东西,很快,她掏出来一样东西,一见那东西,我脑子一麻,腹内一阵翻腾,没忍住,猛地呕吐起来。
只见,她手里拿着一对眼珠,那上面血淋淋的,还附带着一些经脉。
就在我呕吐这会,她将那对眼珠塞进苏梦珂的眼眶,说:“有了这眼珠,你以后看人能看的更清楚,再也不会看错男人了。”
说着,她开始一长篇的唠叨,都是一些关心的话以及思念,大约唠叨了半小时方才停下来。不过,她最后一句话,令我对她彻底失望,甚至想掐死她,她说:“苏苏啊,为娘只想用小计谋骗得那老太婆的天神牌,没想到石家那二小子居然假戏真做,把你给…是为娘对不起你啊!”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阴笑几声,继续道:“你放心,为娘已经替你报仇了,这对眼珠就是石家二小子的,他母亲那个泼妇差点没弄死为娘。”
听着这话,我浑身一怔,玛德,这女人已经彻底疯了,居然挖活人眼睛,那石家咋没闹上门掐死她,还有那苏大河,怎么如此平静,没对这女人采取点措施?
有句俗话叫,说曹操,曹操到,我心里刚生出这念头,那苏大河便推开门走了进去,他神色萎缩了不少,一双眼睛布满血丝,一见那莲姑姑,二话没说便冲了过去,一把抓住她头,怒声道:“乔莲儿,你tm还是不是人,我家儿子一时冲动把苏苏给…你这恶婆娘竟然活生生挖了他一对眼珠,丝毫不顾及这么多年夫妻感情。”
“说啊!”那苏大河越说越愤怒,“你tm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挖了我家儿子的眼珠,为什么啊!”
说着,他举拳照着那莲姑姑的脑门就捶了下去,“我打死你个恶婆娘,省得你出去祸害他人。”
一见这幕,我心头一喜,有句俗话咋说来着,恶人自有恶人磨,那苏大河为了石三天做不了不少昧良心的事,这莲姑姑为了复活苏梦珂更是犯下滔滔罪孽,这俩人要是掐起来,绝壁精彩。
于是,我脚下朝后退去,点燃一根烟,静静地看着这对夫妻互掐。
“你个李克用。”那莲姑姑反手一把抓住苏大河手臂,一用力,活生生地将那苏大河手臂反了过去,怒声道:“老娘没嫌弃你是无能,你竟然敢打我。”李克用:人名,在湖南是出了名的怕老婆。
说着,她再次力,咔嚓一声,那苏大河手臂估计是断了。
“啊!”那苏大河尖叫一声,脸色急的通红,怒声道:“好你个恶婆娘,结婚的时候说不嫌弃我某方面,只要好生待你一对女儿即可,没想到你…你…”
那苏大河被气的浑身抖了起来,再次抓住那莲姑姑头,往死里扯,而那莲姑姑则照着他受伤的那支手手臂死劲捶。
这两人打的不亦乐乎,我则在边上静静地看着他们,心里也是苦涩的很,先前以为苏梦珂有个好家庭,没想到会是这样,正如一句老话说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这俩人大约打了十来分钟,不知是累了,还是想通了一些事,俩人居然挨着坐下来,那苏大河问莲姑姑,“恶婆娘,有件事我一直很纳闷,你能否告诉我?”
“什么事?”那莲姑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世上真有复活么?”他双眼死死地盯着那莲姑姑。
“有,绝对有!”她立马答道。
“那…那石三天真是我以死的儿子?”那苏大河面色一喜。
“他啊,不可能是你儿子,这些年看你挺可怜,我一直不想戳破。”那莲姑姑冷笑一声,说:“可笑,你被石家那泼妇骗了几十年竟然毫无知觉,亏你还是生意人。”
“你…你…你为何不早些时间告诉我?”那苏大河颤抖地指着莲姑姑。
“呵呵!”她轻蔑一笑,说:“你跟石家泼妇那点破事,真当我不知道,只不过是看你对苏苏跟小林不错,我懒得点破罢了!”
那苏大河一听这话,不怒反笑,讥讽道:“你以为你跟麻巫师的事,我不知道?我是看在乔婆婆面上,不想将事情闹大,让乔家面上难堪罢了。”
“你…你…你…”那莲姑姑重复苏大河先前的动作,“你苏家跟乔家不是世仇么,为何会替乔家的面子考虑?”
“呵呵!”这次轮到那苏大河冷笑了,他连笑三声,说:“乔婆婆于我有救命之恩,小时候要不是她老人家救了我,我活不到现在。”
“那老东西对你有救命之恩?”那莲姑姑一愣,说:“这些年你跟那老东西怎么没告诉我?”
“这是我跟她老人家的事,哪里需要告诉你。”说完,那苏大河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朝我看了过来,见我正在抽烟,他眉头一皱,也没说话,就准备朝门口走去。
一见这情况,我哪里会让他走,立马叫住他,说:“苏老板,你妻子为了复活梦珂,将你的救命恩人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