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地上,箭羽微微颤动。
“不要耍花样!”对方警告,然后一群人站在离队员十几米远的地方,“你们闯入我们的地盘,要把所有的货物都没收,你们的首领在吗,对了,你们的驮队呢?”然后他们看见了河上的思北号,“啊,你们是坐船来的?你们是高丽人么?”
巴尔虎站在李军平身边给他翻译,李军平记住了这些信息了,便让巴尔虎告诉他们岸边水浅,船过不来,就把已经上岸的货物上缴怎样,巴尔虎说了后,对方勃然大怒,非要把所有货物全部没收才行。
李军平转身,装着向河面上打招呼的样子,给队员们发了手势,然后再转身,掏出手铳,瞄准刚才射箭的弓箭手,猛地发铳。
龙头击打在铁毡上,击出长长的火星,引燃了荆刺引信,然后手铳口喷出一道长长的烟尘,对面的弓箭手身子往后一仰,象被巨锤砸中一般倒下。同时,另外五只手铳也打响了四发,打死了另一个弓箭手和一个人,烟雾一片弥漫,雅丹拿出了弓箭,大喊一声,就往上冲,其他人见状,赶紧拿起木矛,平端着就冲了上去。
平时的军事训练起作用了,冲锋的时候队员排着一条横线,木矛也没乱动,就那么平端着,象一把梳子一样梳了过去,或者说象犁铧一样犁了过去。
对面女真人没反应过来,就被犁倒了三人,剩下二人扭头就跑,跑的过程中还有一人被雅丹持弓箭射中,这可是铁制的三棱箭,当时那人就滚到一边不动了。
剩下一人跑得挺快,除了雅丹紧追不放,其他人都被拉下了,但众人不着急,排着整齐的纵队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追赶。顺便把打空的手铳又装填上。
那个女真人跑进村寨,大喊一声,剩下的女真人都拿着武器跑出来,那人上前跟队伍说了一句听不懂的话,然后率先跑了,剩下的人也跟着都跑了。
等李军平领着队员到达村寨时,女真人早看不见了,不过估计没有跑远,李军平让队员们也不去追赶,把村寨里他们留下的驮队给围起来。
这个驮队一共6匹驮马,背上满满当当的都是货物,李军平也不管货物都是什么东西,一股脑的全让队员们牵走。
李军平安排把货物和驮马用小艇一一驳运到思北号上,同时有的队员在打扫战场,几个被手铳打中和被矛头扎上的都没救了,有一个被箭射中的还剩一口气,嘴角呼呼的冒血,估计也救不活了,李军平安排队员,凡是没死的都补上一铳。然后找着刚才来的那个村寨,给了他们几口铁锅,让他们把女真人尸体收殓一下,就乘船往回走了。
等上了船,所有的队员都像抽了筋一样萎顿在甲板上,包括李军平在内,第一次残酷战斗带来的后遗症随着肾上腺素的逐渐消退而显现出来。队员们眼神呆滞,面色苍白,雅丹终于象一个小女生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船上留守的队员在船上目睹了战斗的经过,因为战斗发生太快,都没怎么看清,故没有岸上队友的创伤应急反应,现在都在一旁安慰着参加战斗的队友,韩瑞欣更是抱着雅丹,不停的抚摸她的后背,嘴里不停的喃喃说着什么。
顺流就是快,一路都很安静,几天就回到了社团在海参崴的新营地。
营地已经建好,壕沟,木栅栏,原木的房子,看上去井井有条的一个营地。
这一战,收获了一个驮队的货物,驮队的马匹是一个很好的战利品,还有大量的毛皮等,甚至还有一个桦皮盒子装着的金沙。
看这些战利品,李军平嘴角浮出笑意,但微微蹙着的眉头里又含着一丝担心:这片地方,从来都没太平过啊。
休养了两天,思北号载着物质和六匹驮马回到了总部。
执委会听说和女真人发生冲突的前因后果,也是深感忧虑。
“女真人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会有报复的行为,只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过来?”许维文有些忧虑的说。
“按照一般的分析,女真人应该也不清楚我们的实力,现在女真人也不是铁板一块,这次冲突的对象应该是海西女真部落的,和现在跟明军作战的建州女真还有一些差别。建州女真能直接跟明军作战,就是造反,虽然在女真人心里建立起威望,但其它部落还在观望,不想早早的站队,生怕他们失败被明军找后账,接下来这几年,应该是建州女真整合他们的几年,但现阶段建州部应该不会介入海西部和我们之间的冲突中来。”李文山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