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行人入得殿来,双方分宾主落座,圣者孔丘自是坐了左侧上首,孟轲和邹衍紧随其后而坐。一时无言,而邹衍和姜好两人自落座后便是剑拔弩张的你盯着我,我瞪着你。
眼看着那邹衍随着圣者孔丘一道而来,楠公主已是心中有数,待得侍从奉上茶点,便开口问道:“不知圣者和两位大宗师前来,所为何事,如有能效力之处,小女子必当竭尽全力。”
“听说庆宫中有位姜好统领,却不知是在座的哪一位朋友。”圣者孔丘抬手端起茶,轻轻泯了一口,缓缓说道。
姜好闻声而起,向着圣者孔丘躬身一礼,道:“在下姜好,拜见圣者。”
“小友无须多礼,请问,那龙泉宝剑此刻可在你手中。”圣者孔丘微微颔首道。
姜好闻言当即解下随身长剑,又缓缓拔出,道:“正是此剑。”宝剑甫一出鞘,立时有一道白光闪现。
眼见姜好当场亮出了龙泉宝剑,圣者孔丘随即转首望向了邹衍,见邹衍轻轻点头,又问道:“此剑乃是龙泉宝剑,之前为邹衍先生弟子公孙发之佩剑,现为何却落在你手中。本人听说你为了夺得此剑,斩杀了公孙发,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不错,此剑正是在下斩杀公孙发那狗贼后所夺,”姜好朗声说道。
闻得姜好此言,一旁那邹衍霍地站起身来,对着姜好怒目而视。
随着二人之间剑拔弩张,殿内的气氛一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邹衍大宗师还请息怒,内中有诸多曲折,两位且先坐下了,听小女子慢慢道来。”只听得一串黄莺般的声音轻轻传来,却是楠儿在出言化解。
闻言,姜好当先坐了下来,随即,那邹衍也缓缓的落下座来。
见邹衍慢慢坐了下去,楠儿清了清嗓子,又细细理顺了一番思绪,便慢慢的将与此事相关的一切前因后果都清清楚楚的说了出来。
从其父春申君黄歇为令尹李园所谋害说起,然后带弃为寻她而赶赴楚都,随后加入到了公子负刍府的锐士营。此后,公孙发背弃公子负刍暗中投靠了令尹李园,并于王宫内偷袭暗算带弃。然后,又说到了仲由宗师的惨死,以及姜好斩杀公孙发为其报仇。最后,自己被迫远嫁魏国,并与魏王约法三章,之后,又有信陵君魏无忌之死,直至现在。其中,包括自己与带弃的一番真情也一并坦然的说了出来。
那圣者孔丘等人听闻楠儿乃是春申君黄歇之女时,已是肃然起敬。再听得春申君乃是被楚国当今的令尹李园所谋害,不禁扼腕叹息。之后,听到公孙发于楚王宫中暗算带弃之时,众人则是义愤填膺,一旁的邹衍更是羞愧得低下了头。
当听闻仲由宗师被公孙发率人剁成了肉酱时,在场众人一阵大怒,作为同门师兄弟的孟轲与公羊高更是怒发冲冠,那圣者孔丘也是一声微微叹息。听得姜好斩杀此獠为仲由宗师报得此仇后,众人又略感几分欣慰。接下来听到楠儿被迫远嫁魏国,并与魏王约法三章,众人心中不禁暗自钦佩。闻得楠儿坦承自己与带弃的关系,众人自是暗赞其敢爱敢恨。最后,一众人皆为信陵君魏无忌之死而悲愤叹息。
末了,只听得楠儿轻轻一叹,苦笑道:“小女子肆意妄为,不守女德,今日自曝其丑,倒是让圣者孔丘先生及诸位大家见笑了。”
“楠夫人真乃巾帼不让须眉,令我等钦佩不已。我儒门主旨乃是叫世人舒发天真之性情,而非束缚个人天性、抹杀自身幸福。楠夫人自当得起真性情三字。”圣者孔丘由衷的赞叹道,略顿了顿,又道:“所谓礼教,远古之时乃是祭祀之仪式礼节,今流徙为规范言行礼数。其目的乃是使世人能确认好自己所处之位置,安顿好自身身心,行恰当之事,从而建构一个井然有序之天下。而非是徒流于其表,掩饰与扭曲真实内心,舍本逐末,如此一来,天下间尽是些伪君子,世人彼此之间尔虞我诈,天下也必因此而纷争不断、混乱不堪。”
听得圣者孔丘先生的一番肺腑之言,在场诸人自是纷纷赞同。
一旁的邹衍大宗师此时也急忙起身,朝着姜好郑重的躬身行了一礼,并对之前的误解表示了诚挚的歉意。
一时间,仇怨散去,在殿内一众人纷纷笑谈间,场面又变得热络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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