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咬下,它的尖牙比其他狼要长出很多,人熊的后颈皮肤又是全身皮肤中最薄的,顿时牙齿入肉三分,终于咬穿了人熊的皮肉,将獠牙狠狠地插入了它的后颈。
人熊吃痛,虎吼一声,拼命甩动自己的身体,但是所有的狼群都死死地咬住它,任它怎么甩也甩不脱。就这样僵持了五六分钟,人熊的血液流失大半,体力终于开始出现耗竭的征兆,此消彼长,情势迅向狼群这边倾斜。终于,人熊难以支持,扑倒在地,狼王松脱了人熊的后颈,跳了下来,对狼群出指令,所有的狼都拼命地对人熊的脖颈起猛烈的攻击,加人熊的灭亡。终于,随着人熊的一声悲鸣,它的身体倒塌在雪地上,鲜红的血液融化了身下大片的积雪。
狼王傲立于人熊的尸体之侧,其余的狼都跟它保持着距离,并无一只上前去啃食人熊的尸体。狼王慢斯条理地走上前去,对着人熊的身上闻了闻,挑中了人熊后背上的里脊,一口咬了下去,大快朵颐地吃了个痛快,这才走到一边,不再理会人熊的尸体。那些狼见狼王吃完了,纷纷上前去吃人熊的尸体,顷刻把这人熊吃了个残破不堪。
徐小白一直在全神贯注地观察狼群的战术,此时战斗结束,他的心中早已被狼王和狼群的智慧深深地震撼了。很明显地,狼群是在狼王的统一指挥下各司其职,最开始冲上前去的十头狼和后面递补上去的狼都是起牵制作用,目的是为了让人熊放弃自己的身高优势,转而改为打地面战。最后冲上去的三头狼是吸引人熊的注意力,最后由狼王亲自由后面动最致命的一击。这是典型的声东击西的策略。这种排兵布阵的方法已经让徐小白十分震撼,但是更让他震撼的是狼群严明的纪律,所有的狼都唯狼王是从,即便有同伴惨死在眼前,狼王的命令在狼群中仍然至高无上,没有一头狼因为害怕死亡而拒绝服从狼王的命令。
如果这不是一群狼,而是一支人类的部队,这支部队的战斗力会是相当可怕的。
狼群的任务已经结束,狼王待自己的手下都吃饱以后,远远地对着老药子的方向长啸一阵,所有的狼都跟随着自己的头领一同吼叫。徐小白纳闷地问老药子道:“它们在干吗?”
老药子嘿笑一声:“它们这是在邀功呢。意思很明确,我要它们帮忙,它们已经帮了,而且以损失一个同伴为代价,我和它们的约定已经两清了,今后各不相欠,井水不犯河水。”
狼王带领自己的手下远去了,从此再也没有出现在徐小白和老药子的身前,想必是回到自己固有的领地去了。徐小白缠着老药子下了树,老药子懂药理医理,自己接骨自然不在话下,他将断骨扶正之后接好,吩咐徐小白帮他削几片硬竹板固定断骨,忍着断骨的剧痛取了熊胆和熊掌,这才躺在雪地中呼呼喘气,脸上已经被断骨的疼痛折磨的煞白。
徐小白估摸着眼前的形势,老药子重伤,人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自己当然不可能给他一百天的时间去慢慢康复,但是眼下七八天肯定是不能随意行动了。老青旧伤未愈,又添了新伤,虽然性命无碍,只怕也不能继续拼命赶路。只有他自己还算毫无损,但是找人参这种事情,别说老药子,没准老青都比他要靠谱,起码人家有灵性和过人的嗅觉。
无奈,徐小白只好改变原计划,从赶路模式变成修养模式。但是修养也不能完全放弃赶路,他伐倒一棵大树,从树干上切下来一块木板,足以容纳老药子和老青在上面并排躺着,又把所有的物资都放在这块木板上,在木板四周订上了挡板,用麻绳将木板穿了,将麻绳绑在自己双肩,拖着木板往前走。
这活看起来辛苦,但是老林子中积雪深厚,这木板十分宽大,拖拉起来好像雪橇一般并不费很大力气,徐小白又将自己的腿脚上都绑了宽大的木块,防止陷入积雪,就这样每天能勉强走出去十几公里。
越往北走,他的心中奇怪越甚。终于他忍不住问老药子:“照理说这么冷的天,大部分的动物都应该冬眠了才是,怎么越往雪原北面走,见到的动物越多?”可不是么,森林中各种动物都在雪地中奔跑跳跃,时不时经过徐小白身边,对人类这种从未见过的生物充满了好奇,根本无所畏惧。这些本该冬眠的动物,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老药子正在木板上抽着烟卷将养精神,听到徐小白的问话,睁开了眯着的眼睛,低声道:“事有反常必为妖。林海雪原的一切都是按照天理循环在走,现在所有的动物都出现了反常,证明老天爷出了大问题,天下怕是要有大动荡啊!”